“皆依、皆依。”
阎象闻言,这才停止挣扎。
“象失礼了,望明公勿要怪罪。”
袁术忙道。
“不怪,不怪。”
于是,阎象整了整衣冠,依旧跪在地上,说道。
“明公。”
“刘详所言,绝不可信!”
“依象之见,我军已无取兖州之机,当速速退返南阳,以保全南阳为上。”
“否则,若刘景升有所异动,我军形势必将危矣。”
袁术闻言,心中大为不满。
唯独担心阎象又会来上一次自剖心腹,是故强忍着,扭过头去,不发一言。
阎象神色一滞,杨弘见状,急忙再次抢先一步道。
“刘详既然已经进占匡亭,曹军必有反应。”
“眼下曹操部动向尚不清楚,伯节既然心有顾虑,明公不妨暂时先不动兵马。”
“大部依旧留于封丘,若刘详部受击,再做应对,如何?”
“就依文度之言罢。”
袁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将出堂时又忍不住回望阎象一眼,长声一叹道。
“大好时机,岂能白白错过?”
“可惜卿等智计皆不如术,是故不知术之英明也。”
金尚、杨弘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止。
待袁术离堂,金尚忍不住问阎象道。
“伯节屡屡劝阻将军北上,莫非是以为此举当真不利么?”
阎象目光绝望,答道。
“戏志才,智谋士也。”
“其人麾下兵马不足我南阳兵马半数,却在此人调度下,能够凭借济水之险,将我军牢牢挡于济水之南。”
“戏志才本可据守济水,继续与我军僵持,静待南面刘景升发难,如此我军将不战自退。”
“今何以弃天险而不用,突然北撤?”
杨弘闻言一惊,猜测道。
“莫非曹操兵马已至,其人自忖能击败我军,故欲诱我深入?”
阎象微微颔首,言道。
“依象所思,必是如此。”
“曹军已撤,我军北上容易至极,无非在济水上多搭几道浮桥而已。”
“但倘若兵败,兵士慌张之下,必然争抢浮桥,届时能有几人生还?”
“且戏志才大部已退,何以留兵驻守平丘孤城?我料其必是欲从此城发兵,待我军北上后,毁我浮桥。”
“曹军已张罗网于北,我军北上必定有危,奈何明公为人纯粹,不知曹军狡诈。”
顿了顿,阎象望向金尚、杨弘二人,说道。
“文度,元休,象不善言辞,以至屡屡惹恼明公。”
“好在明公为人宽宏大量,未曾责罚。”
“但明公近日恐怕是听不进我之劝谏了。”
“明公基业得之不易,望君等能够助我,多多规劝明公,以免明公中曹军奸计。”
金尚、杨弘无言作答,只能说道
“我等自会尽力。”
心中却是忍不住暗暗嘀咕。
“你阎伯节身为郡中主簿,明公之心腹。”
“剖心证忠,明公都尚且不从。”
“我二人便是规劝,明公又怎么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