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等纷纷联合,死守东海,保住州治郯(tan)县、兰陵、阴平等郡内大县不失。
阙宣数攻不能克。
无奈下,只得分兵掠取他县,以求获取粮秣、财物来满足其麾下兵马。
徐州由此大乱。
琅琊郡。
阳都县。
此县距离郯县不过二百里。
徐州南部大乱,难民或是西逃入兖州,或是北逃入琅琊。
县人见之,皆忧心会受战事波及。
城外数里。
一处草庐之中。
两名高冠文士相对而坐。
在文士身侧,一弱冠士子跪坐于席,神态恭敬。
“玄本以为徐州乃是安稳之所,未料陶恭祖不自量力。”
“其人竟应袁公路所请,远涉数千里之地,孤军深入兖州,犯兵家之大忌。”
“果然兵败于兖,人亦被擒。”
“今阙宣为逆,徐南大乱,若东海有失,必将波及琅琊。”
“我兄早逝,诸子之中,唯子瑜年岁稍长,若琅琊乱起,稚子又该如何保身?属实教玄忧虑。”
诸葛玄年已四旬,面上有几分病态的苍白。
其人乃琅琊阳都县人,昔年仕于刘表帐下。
后因闻堂兄诸葛珪病逝,遂不远数千里,赶来泰山,照料堂兄后事。
又因堂兄子女,尽皆年幼,身边又无长亲。
其人于是留于琅琊老家,照看堂兄子女,教导其等读书习字。
尔来已是数载有余。
因陶恭祖亲小人,远贤士,故诸葛玄并未于徐州出仕。
其居于阳都,躬耕陇亩,平日唯与数友交游。
友人言道。
“闻君献话中之意,乃是有迁往别郡避乱之心。”
“却不知君献意欲前往何处?”
诸葛玄不答,而是望向诸葛瑾,考校道。
“子瑜以为,若是避祸,当往何处为上?”
“回禀叔父。”
诸葛瑾一揖之后,方才言道。
“瑾以为,当往兖州。”
诸葛玄面有欣慰,故意问道。
“我昔年仕于刘荆州帐下,多有友人在荆。”
“子瑜为何不劝我回返荆州?”
诸葛瑾恭敬答道。
“若自琅琊归荆州,当有三路可走。”
“其中两路皆需经徐南。”
“如今徐南战乱,自不可行。”
“如此算来,唯有先行入兖,再过豫州,经南阳,抵荆州。”
“但兖内安定,泰山更是数载未见战事。”
“而荆州迢迢数千里,叔父既是为避乱,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呢?”
友人闻言,长声一叹,笑指诸葛瑾道。
“君献教导有方。”
“子瑜天资亦佳,假以时日,必可为郡国良才。”
“诸葛一氏,再兴有望。”
诸葛玄笑道。
“我兄所生三子中,子瑜为人敦仁,有君子之风。”
“但依玄之见,其人天资,却不如其弟。”
“哦?”
友人面有诧异,正欲说话。
一名童子忽然闯进屋中,咬着手指,目光好奇。
在童子之后,一名少年人亦是从容入内。
应是为寻这童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