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闻诸将之言,心中一时嗤笑。
陛下?
狗脚陛下?
青州百万黄巾都没了。
区区两个郡的人马也敢称帝?也敢去攻兖州?
当真是不知死活。
他懒得跟这群部下多言,索性直说道。
“汝等要告便告去。”
“眼下再敢不从我令,定斩不饶!”
众将相互对视一眼,勉强闭口,但仍旧是面有不服。
刘辟也未计较,望向曹使,温声说道。
“足下请回吧。”
“告辞。”
曹使拱手而去。
当日。
刘辟便命部下撤去驺(zou)县之围。
在众将的不满声中,一意拔营,迅速启程,退往彭城。
却在当夜。
刘辟本已睡下。
忽有一心腹之将闯入帐中,急急来报。
“大将军,周将军不顾大将军之令,连夜调动兵马。”
“末将已经打探清楚。”
“周将军言大将军太过胆怯,不愿从大将军之令。”
“其人欲率本部四千兵马先行北上,趁夜攻克邹县。”
“眼下其部兵马还未出营。”
“大将军,是否要严令其回返营中?”
刘辟见这心腹满面慌张,本还以为是曹军趁夜来劫营,一时心惊。
待其说完后,心中顿时大松一口气。
刘辟问道。
“就他一人么?”
心腹答道。
“其余诸将虽然亦蠢蠢欲动。”
“但敢不顾大将军之令的,唯周将军一人。”
刘辟微微颔首,不以为然道。
“周仲弟自恃为阙宣心腹,素来不服于我,更想争这“大将军”之位。”
“有此一举,也是理所当然。”
提到“大将军”三字,刘辟心中更是觉得很有几分好笑。
一群盗匪、贼寇,竟然也称帝封臣。
东海郡都还未攻下,私下间便已开始争权夺利了。
当真是鼠目寸光。
摇了摇头,刘辟继续言道。
“我已与曹军相战数次,在我看来,曹军历次征战,无不是谋定而后动。”
“眼下我军探报虽然还未有消息传回,但辟敢断言,曹军必定已有兵马入鲁。”
“周仲弟既然一意送死,我又何必拦他?若是阻拦,回程途中,免不得还要听他聒噪。”
“随他去吧。”
“其人一死,余众想来定当不敢再有何异议。”
那心腹之将迟疑片刻,方才说道。
“大将军,周将军所部可是有四千兵马。”
刘辟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
念及此人也勉强算是忠贞,刘辟有心提点一番,于是冷笑一声道。
“四千人中,有甲在身者,又有几人?”
“这等兵马,未曾经历过苦战,作战全凭一腔血勇,毫无章法,与流贼又有何异?”
“即便是换成我来,只肖给我两千甲士,我便可以堂堂正正之势将其击败。”
“我尚且如此,何况曹军?”
“邹县至此不过三十里地,周仲弟此时出发,想来明日正午,便当有败报传回。”
“汝去传令诸将,明日正午再拔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