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归徐一事,就此议定。
出使之责达成,王必也是大松一口气。
其人正欲告辞,刘备却笑言道。
“王君言语清楚,条理分明,不辱使命。”
“使备知晓,兖州除了郭奉孝、荀文若外,还有王君这样的奇士。”
“今陶公归徐之事既定,王君使命也已达成,又何必着急回兖州呢?”
“这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徐州没有待客之礼么?”
“还请王君稍待,且让备为王君设宴,聊表寸心。”
“也好让我徐州人士,一睹王君之风采。”
“这——”
王必神情略有迟疑。
陈登见状,起身离席,故作不快道。
“我主贵为一州刺史,汉室宗亲。”
“王君之来意,你我皆是清楚,唯独我主宽宏大度,不去过多计较。”
“今我主亲自为王君设宴,对王君可谓礼敬至极。”
“但王君却一再迟疑,未免也太过轻视我徐州之人了!”
徐州诸吏亦是面有不满,议论纷纷。
王必无奈,只得叹息一声,言道。
“早闻刘使君宽仁爱客。”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在下叨扰了。”
“王君客气。”
刘备遂于州中设宴。
宴席之上,徐州州吏屡屡劝酒。
王必知晓自身酒量,唯恐酒后失言,故而未曾全饮,屡作推脱。
刘备又亲自割肉,令侍者装盘,呈与王必。
王必受宠若惊,慌忙避席而谢。
“王君。”
刘备举杯,言道。
“请。”
一州刺史亲自劝酒,王必如何能推脱?
“请。”
其人只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饮酒闲谈间。
陈登忽然说道。
“昔日发干之战,我徐州有数员上将,以及数千兵士,兵败被擒,失陷于兖内。”
“据闻其等性命无忧,只是被曹将军安排去做屯田、修路等杂事。”
“想其等皆是徐人,离徐也已有数月,思乡之情,不必多言。”
“却是不知,贵主曹兖州,如何才肯放其等归乡?”
此时王必尚且清醒,闻言顿生警惕。
沉思片刻,王必轻笑一声道。
“非我主不欲使其等归乡。”
“而是其等如今在我兖生活富足,又不必上阵搏杀,故而不愿归徐。”
“其等既不愿回,我家将军莫非还能够逼迫其等么?”
“此举未免不合道义。”
陈登听罢,嗤笑一声道。
“稚子老母在家。”
“为人父、为人子者,如何能不思呢?”
“王君此话,未免惹人耻笑。”
王必神色微滞,片刻即恢复如常,从容说道。
“在下此行乃是欲商议陶徐州归徐之事。”
“至于足下所言,我主未有叮嘱,在下又岂敢胡言?”
“待在下回禀我主,知晓我主之意后,再告知足下。”
“如何?”
“如此便有劳王君了。”
陈登微微叹气。
发干一战,不仅陶谦被擒,一同被擒的还有州中诸多将领。
其等多出身于州内豪族,势力盘根错节。
若曹操不将其等放归,而后徐州若与兖州发生战事,徐州豪族定会投鼠忌器。
这时,刘备再次举杯,笑与王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