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此言,一时也是心悦诚服,跟着出席道。
“将军英明。”
曹操微微抬手,笑道。
“诸君请归席罢。”
“多谢将军。”
待众人归席,重新落座之后,曹操却又是话声一转,问道。
“然则。”
“操亦有一言需要请教诸君。”
“诸君尽皆饱学之士,想必能解操之惑。”
曹操既已明言不会怪罪,众人神情倒也是轻松不少,遂是言道。
“将军请问。”
“敢问诸君。”
曹操面色肃然,一指赖直,问道。
“依本朝之律令,盗用太守印鉴者,何罪?”
迎着赖直恳求的目光,众人一时迟疑。
曹操见状,冷笑道。
“怎么?”
“诸君既言是受赖直蒙骗,如今为何却偏偏不能答操一问?”
“莫非是操所料有误,君等与此人暗中亦有勾结?”
此话一出,众人如何敢怠慢,纷纷开口道。
“死罪。”
“死罪。”
赖直张口欲言,奈何人证物证俱有,如何能够辩驳?
曹操却未就此停止,继续说道。
“盗用印鉴,借太守名义,指使诸县长吏,放吕奉先入城。”
“说动境内诸多豪强,供给粮秣、军资,抗拒郡府,阴谋为乱。”
“山言,卿乃颍川太守,卿以为此罪该如何论处。”
李旻面色顿时煞白。
死罪已是最重之罪,而曹操都已判定赖直死罪了,却还要再问。
其人之意,不用多言。
李旻犹豫多时,但想起赖直盗用其人印鉴之事,心中遂是一狠,答道。
“回禀将军。”
“罪当夷族!”
曹操一笑,顾视众人道。
“君等以为呢?”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纵然与赖氏有姻亲,此刻亦是不敢质疑,只能纷纷颔首。
眼见灭族之危就在眼前,赖直终于不能再保持所谓名士风度,慌忙叩首于地,口中喊道。
“将军恕——”
“住口!”
未等其人说完,曹操便已是暴喝一声,冷视其人道。
“汝明知故犯,盗用太守印鉴,有违国家法度在前!”
“而后又暗助吕布,不仅说动诸县反叛,更是遣族中子弟数十人从于吕布麾下。”
“还奋力说动诸县豪强,尽献粮草、军资,一意反叛郡府!”
“如此举动在前,汝今还有何面目求操宽恕?”
冷笑数声,曹操杀气腾腾道。
“汝当真以为汝乃叔颍之后,传承千年。”
“如今又几乎将襄城这一县之地,纳为族中之私产。”
“操就不敢奈你如何了,会对你网开一面么?”
“今日操便明告于汝,汝族千年传承,千年祭祀,就当在今日断绝!”
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曹操却已是索性扶剑而起,扫视众人,喝道。
“操自起兵以来,摧城数十,杀敌百万。”
“区区一襄城赖氏,数百人口,既犯国法,又阴谋为叛,操将其夷灭,有何不可?”
“君等今日既在,不妨也记清楚操之为人。”
“操之为人,即是为他人所不敢为不能为之事!”
“所谓他人不敢诛之人,操诛之,他人不敢夷之族,操夷之!”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