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其人不过一介武夫,向来粗陋,如何有这等缜密心思?”
“以顺之见,郝萌必有同谋!”
“孝父所言有理。”
吕布微微颔首,再次问向曹性道。
“同谋者有何人?”
曹性迟疑片刻,望着坐在堂上的陈宫,答道。
“君侯。”
“罪将曾见得公台先生与郝校尉私下来往数次。”
“昨夜罪将亦见一人与公台先生体形颇为相似。”
吕布神情一怔。
众将亦是面面相觑不止。
便是高顺、张辽,也丝毫未曾想到会是这番结果。
二将连忙望向陈宫,正好见得陈宫面色涨红一片,却居然没有立刻辩解。
二将至此,如何还能不明白?
一时之间,满堂寂静,气氛更是陷入到一种难言的凝滞之中。
陈宫依旧坐于席上,未认罪,也未辩解。
最终主动打破这种凝滞的反而还是吕布。
吕布摇了摇头,望向曹性,笑道。
“公台是布的智囊啊,数次相助于布,又怎会故意叛布呢?”
“曹性。”
“昨夜夜黑,汝定然是看错了。”
曹性心中一惊,连忙否认道。
“君侯。”
“昨夜月明,末将眼力亦是甚——”
未等其说完,吕布便已是大喝一声,言道。
“好了。”
“汝眼力甚差,布亦知之。”
“故汝定然是看错了!”
曹性微微一愣,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认错道。
“君侯所言甚是。”
“罪将确实常常看错。”
陈宫将二人的这番言谈看在眼中,心中一时颇为复杂。
众人心思各异。
高顺亦是少见的露出几分纠结神色。
吕布不欲再深究这一事,最后问曹性道。
“汝乃郝萌之心腹,平日深受郝萌之恩。”
“为何偏偏汝能够迷途知返?”
曹性恭维道。
“郝校尉作乱时,曾问过罪将,此事是否能成。”
“罪将言君侯神勇无敌,故劝校尉勿行此事。”
“奈何校尉一意要行这等悖逆之举。”
“想罪将也是忠义之人,如何能从之?”
吕布哈哈大笑,言道。
“卿当真是一健将啊。”
想了想,便道。
“既然孝父已经说过,降者不杀,那布倒也不好再做追究了。”
“卿且好好养伤。”
“待卿伤势好转,郝萌麾下之河内兵马,就予卿统率了。”
曹性大喜,连忙跪地言谢不止。
此事交代完毕,吕布又看向高顺,想起昨夜之事,说道。
“孝父。”
“卿整日待在营中,未免太过辛苦。”
“既如此,卿之陷阵营,就由魏续代管罢,待到战时,再由卿统率。”
“卿意下如何?”
高顺神情微怔。
魏续、张辽则是满脸错愕,看看吕布,又看看高顺,皆以为高顺必会流露不满。
未想高顺却是一拱手,毫无怨言道。
“君侯既然有令。”
“末将自当从之。”
吕布心中微松一口气,面上露出笑意,赞道。
“卿当真忠允之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