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嫌弃你！”

“滚你娘的……你还不配嫌弃老子。”

…

藏青色的轿撵里。

茯苓坐在案桌旁，时不时晃着瓶子，逗弄着里面的小金鱼。

广口瓶中，有几条艳红的小鱼，拖拽着薄纱般的长尾正在缓缓游动。

君北城支着下巴审量着那些小鱼儿，问：“为何一直摇晃？”

她停住了晃瓶子的动作，静默片刻，淡淡道：“鱼的记忆很短，即使它们再讨厌一件事，也会很快就忘记。”

君北城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脸上，端详许久。

少女忽然将广口瓶轻置于小几上，里面的小鱼活动空间大了，游动得更加欢快。

她趴在桌上仰望着里面自由自在的小鱼，一双春露般明亮的眼睛灼灼地发着光。

何时，她才能如这些鱼儿一般。

永远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你讨厌什么，又想忘记什么？”他问。

茯苓黯了眸，未语。

君北城的目光拂过那个琉璃瓶，声音平静：“你讨厌宙斯，讨厌君北城，想忘记他带给你的痛苦，然后……就可以毫无芥蒂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男人话落，撵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见她低头无语，只有浓黑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不由得冷笑，说：“只可惜我比他法力深厚无论哪一世，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置于死地。”

她仰头看着他，竭力让声音平静：“你在嫉妒。”

果然，君北城冷笑着，毫不留情的回答：“我的确嫉妒，嫉妒他比我更早遇到你，嫉妒你的心永远都偏向他，无论我的遭遇多可悲，无论我多需要你。”

“他就不可悲吗？”

“可悲。”

少女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君北城认真的看着她：“所以我可以用任何条件，任何代价去恕罪，只要你肯原谅我。”

她收回视线，继续仰望起小鱼，沉吟片刻，然后终于缓缓说：“怎么，连江山都不想要了么。”

“如果他想要，我会给，”他没有丝毫犹豫，“前提，我要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