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城睁开眼睛去看她。
他的一双眸,暗幽深黑,仿佛只要深看一眼,就能将人的心都吸进去。
茯苓如墨长发披散在颈间,面色沉静,淡淡一笑:“但他们是无辜的,我们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掩不去的低沉。
“负责?”他低声哑气。
她将他从自己身上扶了起来,望向男人深邃的眸,勉强扬起微笑:“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有说清楚,侍卫们并没有欺负我,唯一欺负过我的蓝月涯也被你掐个半死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他们都该死,”君北城暖着她的手,英俊眉弓下的黑眸暗沉,死不悔改的语气,“我可以容忍别人将我踩在脚下,却受不了你受一丝委屈。”
茯苓沉默了。
“好个受不了一丝委屈,”蓝月涯被两个大夫搀着走了进来,鼻青脸肿的看着君北城,“阿城,那我呢,你就一点点也想不起我来了?”
阿城这个称呼……
君北城眼神冷冽下来,嗓音阴郁:“需要记住你么?”
蓝月涯将大夫推开,有些急迫的看着他,虚弱的咳嗽一声:“我是你小时候救的那个孩子,想起来了吗?”
君北城嗤笑。
他审视着蓝月涯,带着强烈的戏谑。
蓝月涯不解:“你笑什么?”
“救人?”君北城森冷的盯着他,“我很像热心肠的人么?”
茯苓:“......”
蓝月涯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
定是他忘记了。
“不过没关系,阿城,我有信物的。”
蓝月涯腿上还流着血,他紧张的到处翻着自己的琉璃玉佩,明明在身上挂着的啊……
“怎么没有了,不会的。”
他仓皇的往地上寻找,跌跌撞撞的跑去外面的树下,跪在地上扒着地上的零碎的木块。
“玉佩呢,快出来,阿城就在里面的,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