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怀孕了?太好了,软娘,你怀孕了。”男人很是高兴地伸手去触摸妇人,林暖伸手想拦,被男人推了一下。
林钱氏扶住林暖,很是不满地嚷道:“你这人,有话不会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
男人正要扶妇人的手停了一下,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向林钱氏,林钱氏只顾着问林暖:“暖暖,有没有哪里伤到?”
“暖暖?姐?”男人的声音开始有些低,很快变大,冲到林钱氏面前,掰过她的肩膀,看清了她的容貌,大喊一声:“姐……是我,我是钱丁。”
林钱氏正在挣扎,闻言看向男人:“你是钱丁?你的脸,你怎么这么老了?”
林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钱舅舅。
钱丁突然抱住了林钱氏,声音哽咽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老家那里有蝗灾,我们就往安城这边来了,我们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林钱氏的眼泪哗哗直流,拍打着钱丁的胳膊:“你给家里寄信,怎么也不说你在安城的地址,我们想找你都找不到。”
钱丁的眼泪也留了下来:“我没想在安城长待的,只是租的房子,可后来遇到了软娘,这才住了下来。”
林钱氏这才看向躺在软榻上的软娘:“这是你媳妇,她叫软娘?”
钱丁擦了把眼泪,有些别扭的说:“我,成亲有三个月了,当时往家里捎信了,可我不知道家里有了灾,你们没收到信。”
“三个月前,我们差不多刚出发,哪还能收到信。”林钱氏想起逃荒这一路吃的苦,叹了口气:“好在我们终于走过来了,现在日子过得也不错。”
大夫在旁边看了这一场认亲大戏,见无人理他,只好问道:“你们谁来把诊费结了?”
钱丁这才想起来还有大夫,不由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大夫翻了个白眼:“你还没给诊费我怎么走?”
钱丁忙从钱袋里随手抓了一块碎银子交给大夫:“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忘了,不知道我娘子什么时候能醒?要不要拿点药?”
大夫满意地捏了捏碎银子,才笑着说:“你娘子的身体有些虚弱,最好是吃些安胎药,对大人孩子都好。”
钱丁忙点头:“我买,我买,我现在就跟您回去拿药。”
林钱氏也往外推钱丁:“你跟着大夫去拿药,我在这里看着弟妹,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照顾好了。”
钱丁点头:“有姐照顾我当然放心。”
出门前,钱丁看了眼林暖:“这是外甥女吧?当年都是舅舅的错,舅舅先去拿药,等回来再给你赔罪。”
林暖没说话,只点头笑笑。
过了半晌,钱舅舅回来了,左手拎着捆好的药,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进门就把糖葫芦递给林暖:“快吃,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了,舅舅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