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易站在院门前,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正是前两天去送酒的片儿爷!
片儿爷此时正蹲在不远处的墙角,手里拿着一根烟杆,嘴里叼着烟袋,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
他并没有察觉到张均易的目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张均易皱了皱眉,虽然他对片儿爷也没什么好感,可是顶着那张跟三大爷一样的脸。
他还是决定走过去跟片儿爷打个招呼。
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儿,张均易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片儿爷的身边。
正在沉思的片儿爷感觉眼前一片黑影压过,忙抬起头来。
他一看是上次从徐慧真那儿订酒的那个年轻人,轻笑一声,嘲弄道:
“哟,这不是张爷吗?”
“您这大老远的从南锣鼓巷跑到这儿正阳门大街,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怎地?”
“我告诉您,我这工作可是没了!”
张均易看他这样,原本的笑脸顿时阴沉下来,淡淡地说道:
“片儿爷,您这话说得夹棒带刺的,跟我置的哪门子气?”
片儿爷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没好气地说道:
“对,您是大爷,我不该跟您置气!”
张均易哪里会不明白这老小子的气是冲着他来的。
“片儿爷,我明白您也有难处。”
“可是您自己捋捋,这事儿您怨得了我吗?”
“但凡您自己做事儿上点心,都不至于把工作丢了,弄成现在这局面!”
“再者说了,您也不是就那一条活路。”
“别说得好像是因为我,才把您逼到这份儿上似得!”
被张均易这连珠炮似得一顿怼,片儿爷顿时哑口无言了。
张均易见这老小子脸上一片窘色,便也没再继续往下说。
而是转移了话题,指着对面贴了封条的宅子问道:
“片儿爷,我也不跟您在这儿废话了。”
“实话跟您说吧,我是咱们公安专案组的特约专员,我今儿来是为了那宅子之前的租户来的。”
片儿爷听他这么一说, 立马着急忙慌地连连摆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领导……我……我可跟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说着,他又怕张均易不相信,赶紧拉住人衣袖,解释道:
“那宅子虽说是我家的,可当初租出去的时候,街道办也都是查过那些人信息的啊!”
“我真跟他们什么关系都没!”
看着片儿爷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张均易立马就明白了,当时卷宗里写的户主姓名,原来就是片儿爷的本名。
他没想到片儿爷竟然跟罗丽还有这样的渊源。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哦?你说他们?那租住在这儿的不止一个?”
片儿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又猛点头道:
“嗯嗯!”
“两男一女,其中一对是夫妻,剩下那个男的,是女的哥哥。”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看,怎么着也都是不差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