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人之前和我说，他和顾大人打过很多次交道，顾家家境一向不错，怎么会突然要私自开采铁矿？他还说，这件案子催的特别快，都没给什么调查的时间，怀疑是……”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天空，“给了压力。”

“你是说……”翟尺心一下天旋地转，她早已经悲痛过很多次，一直以来她都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会做出那种事，可在铁证如山前，也不得不信。

如今却听说她父亲很可能是蒙冤而死，在巨大悲痛之后，随之到来的是滔天怒火。

“而且越大人也说，顾夫人待她女儿的未婚夫就像自己的儿子，他经常会看到那个未婚夫上门拜访顾家二老，甚至从未见过他们争吵，又怎会突然出现惨剧？”

“他不会做出那种事！”翟尺心情绪激动，这句话她过去也说过了很多次，可又是铁证如山，她只能眼睁睁着看着母亲下葬、看着未婚夫被处死，“他们都是被冤枉的！”

“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左丘玄挠了挠头，“毕竟我只是门客，那段时间也不在天川郡，要不是越大人和我说，我都不知道有这种事发生。”

“不过我真觉得有点问题，越大人告诉我你现在化名翟尺心，所以我想来看看你。”

他露出有些欠扁的表情，“老实说，这两个案子都太扯了，要不是看到你，我还以为是越大人又编瞎话骗我呢。”

她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熟知都开始崩塌。在证据和死亡面前，她只能低头。

可如今一旦重新回忆，她的怀疑就越来越盛。

“有人在背后做了这一切。”翟尺心突然开口，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子，把左丘玄吓了一跳。

“这个人官职要比越崇明，不，比知府、乃至刺史的官职都大。”她眼神空洞，双手不自觉握紧。

“在关键时刻出现，而且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在左丘玄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说出了三个字。

“楼茂卿。”

“你疯啦！”

左丘玄几乎是立刻就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不停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这句话，我还有你，就得一起成为这种案子了！”左丘玄激动地比比划划，“我就是想来看个热闹，可没打算送命呢！”

“抱歉。”翟尺心长长呼吸，她想要平息情绪，却发现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流了满面。

“你、我、唉……”左丘玄看她这副样子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能叹气。

“我也实在是没什么帮得上你的。”他忧心忡忡，“那可是……”他又停顿下来，陷入沉默。

“我如何才能找到证据？”翟尺心问他。

“如果真的是……陛下的话。”左丘玄声音小的像是会被一阵风刮走，“那估计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她还是感觉异常失望。

“就算一点痕迹也不剩下，你还可以从陛下身上下手嘛。”见她这样颓废，左丘玄抓耳挠腮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你不如和他打好关系，然后从他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