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带着苔丝和晴站在她面前，与她对峙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了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并没有闪躲她的目光，正相反，我也很想从她的眼睛里仔细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公馆会乱成那副德行，很难说不是她故意而为之。难道说，从一开始塔基亚娜·奥尔洛娃就并不打算联合什么人......

而是要借公馆舞会的由头，借赫瓦雷纳集团的手，去清洗掉一些人吗......

“您听说过「淘金者」这种身份吗，分析员？”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看样子她似乎想阐述一个故事。

行啊，我倒要看看她能说什么。

“传说在过去的时代，黄金还很有价值的时代，有那么一群人会以“从沙子里淘出金沙”为生。”

“他们从湖泊，从河流里打捞淤泥，然后用淘盘把淤泥洗净，从中找出“砂砾一般的金子”。”

“所以，你现在淘出个结果了。”

“对。一无所获......也算是一种结果。或者说，是最常见，最理所当然的结果。”奥尔洛娃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可是！如果你一开始就抱着这种目的的话，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把伊切尔也带到公馆去呢？！”

“那孩子一路上吃了那么多苦，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你......”苔丝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

“伊切尔的遭遇是个意外。”我看着苔丝摇摇头说着。

“哦？你要替我做些狡辩吗，分析员？”女公爵诧异道。

“没人能算得到凯茜雅·克莱因会出现，更没人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劫走伊切尔。”

“你的确把你的公馆做成了一个舞台，所有对耶洛沙有所欲求的个人和势力都被迫登台亮相。”

“而在你原本的计划里，你打算用伊切尔的身份来迫使一些人就范，也争取一些人合作。而这些行为你根本不打算避讳着赫瓦雷纳的人。”

“甚至......你就是故意想让赫瓦雷纳，还有那些正在跟赫瓦雷纳合作的人看到这一幕——”

“象征着耶洛沙至高统治地位的政治符号，伊切尔·古斯塔夫就握在你手中。”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棋盘，每个人都是其中的棋子。

“而普天之下最能为人们解决泰坦物质危机的世界树海姆达尔部队，现在是我的盟友。”公爵看向我的眼神微微变了变说道。

“盟友？奥尔洛娃公爵，请你搞明白一件事情！海姆达尔部队不会成为任何人用来做政治斗争的工具！我们并不是你的盟友！”晴向前一步右手微微抬起说道。

“但谁又知道呢？”公爵只不过摊了摊手，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

“公馆现在正在接受赫瓦雷纳的临时管制和调查，你的分析员亲手杀死了他们的两名记者，不，应该说是两名特勤。”

“尸体现在就在他们手里，在他们的眼中，海姆达尔，世界树......你们已经是我的盟友了。”

“所以你又能怎么办呢？”我摊开手说道。

因为我觉得我做的并无错误，我不杀他们而他们就会杀了我。

但她只是耸了耸肩，轻哼一声，原本强势逼人的态度转瞬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疲惫、沉重与无奈。

仿佛在无声地说着“她能怎么办。”

对啊，她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