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元帝冷哼一声,脸色微微缓和后,才看着叶芷昔问:“子时已过,外面情况如何?”
外头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虽然东城门距离皇宫还有点远,隐约还是能听见。
“……”叶芷昔!
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不过,如果按照她和容澈之前部署,没有出现纰漏的话,容齐这会儿已经带着换好南诏士兵服饰的北齐将士前往皇宫。
“罢了,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不知道外头的情况。”
元帝抿着唇,看着叶芷昔的眼神有些嫌弃,但是带着宠溺的嫌弃。
“父皇且安心等着,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只是,传回来的消息,对他来说可能不会是个好消息。
叶芷昔忽然有些怜悯眼前的元帝,操劳半生,人到中年,却要被自己的亲儿子用刀架着脖子逼着退位。
“朕想起来走走。”元帝伸出手。
静怡皇贵妃立刻上前,抓着他的手将他搀扶起来,皇上,咱们只能在东次间里活动,外面……”
“朕知道!”元帝点了点头,道:“朕想去看看李福,他让老大那个畜生打伤了,不知道带去什么地方。”
容珏带人闯进御书房时,李福为了护着他被打伤了脑袋。
此刻生死未卜。
“父皇莫急,儿媳去找找!”
容珏并没有对宫人滥杀无辜,只是将各宫的宫女太监关押在各宫之中。
李公公应当也会在御书房那个杂物房里。
叶芷昔出去找人,很快在御书房东南角的一个杂物房里找到被打晕的李福,一起的还有在御书房当值的其他宫女太监,众人惶恐的缩在一起。
瞧见有人进来,众人眼底亮起一丝希望。
可微弱的月光下看不清来人面容,众人努力睁开眼睛,勉强看清楚来人身上的着装。
带着希望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原来是个小宫女,跟她们一样被抓来了。
李福正躺在他徒弟薛定怀里,脑袋上的伤已经包扎了,双目紧闭着,胸口微弱起伏。
还好,人没事!
叶芷昔松了口气,径直朝着李福走了过去。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李福和薛定师徒,薛定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倏然睁大眼睛,惊愕的张着嘴:
“晋……晋王妃,您没被太子的人抓住吗?”
旁边的宫人听见薛定喊了来人一声‘晋王妃’顿时激动得爬到她身边。
“王妃、王妃,求求您救救我们……”
“救救奴婢吧!”
或许是将她当做活下去的希望,众人也不顾什么规矩礼仪,拽着她的裙摆放声苦苦哀求。
叶芷昔拧着眉,冷喝一声:“你们不想死就把嘴闭上。”
众人吓得顿时噤声。
叶芷昔这才满意蹲在薛定身边,看着只有一口气的李福,“你背着李公公跟我去偏殿,他的伤需要处理。”
“多谢王妃!”
薛定平日里常跟在李福身边伺候,知道叶芷昔懂医术,于是在身边两个宫人的帮助下将昏迷的李福扛了起来。
出门前,叶芷昔看着屋内其他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嘱咐道:“你们不要到处乱跑,留在这才能保命。”
“是!”
大家都是有家人在宫外,谁也不想死。
叶芷昔带着薛定和李福去了御书房的偏殿,帮他处理好伤口又嘱咐薛定注意事项才回到东次间。
得知李福没事,元帝也松了口气。
到底是跟着自己一块长大的老伙计,见他被儿子打伤,怎么能不担心。
此外,容齐也已经带着乔装打扮好的手下来到皇宫城楼下。
他看着身后的姚康,往城楼方向摆了摆头。
姚康立即会意,走到城门下立即拿出信物高高举了起来。
宫门上早已有人守候,看着姚康手中的令牌,旋即吩咐手底下的人:“开城门,是城王带人来了。”
摘星楼上。
容珏望着不远处的火龙,深褐色的眸子闪了闪。
终于来了。
不知道是韩相还是容澈。
“皇上,宫门打开了。”穆如也看见宫门口的火光,眼中带着兴奋看向容珏。
容珏点了点头,“让人去看看是谁的人?”
“是!”
穆如转身离开,吩咐手下火速查清楚对方身份。
韩彬被容齐的两个贴身护卫押着,看见守宫门的人并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一时按捺不住的大喊了起来。
“不能开门……不能开门,快去告诉太子,这些都是晋王的人!”
望着跳着脚,扯着嗓子冲着宫门大喊的韩彬,容齐嘲讽的笑了起来。
他朝着韩彬走过去,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他。
“韩相这般大声喧哗,不知道在宫里的太子殿下能不能听见?”
韩彬:“哼,太子早就替换了皇宫所有守卫,你们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这般急躁,若是自投罗网,你和太子岂不是得偿所愿?”容齐冷声道。
韩彬:“……”
自己好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着韩彬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容齐收起上扬的嘴角,一脸厌恶道:“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韩彬有种不祥的预感。
容齐没有搭理他,转头看向手底下的人,“把他的嘴给本王堵起来。”
“是!”
一个手下不知从哪找出一团麻布,扣着韩彬的下巴就把麻布塞进他嘴里。
韩彬被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须臾,手下来报宫门已经全部打开。
“进宫!”
望着敞开的大门,容齐一声令下。
“是!”众将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