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眼圈一红,欲言又止。
闵珩问道:“可有上报京兆府?”
“未曾……”姚氏犹豫片刻,才道:“我家詹事不让报官。”
不让报官?
那定然有内情了。
此处也不是说话之地,几人也没再追问。
晁冷道:“夫人请先行回去,我回府拿个药箱就来。”
姚氏一听她愿意出手医治,放下心来,感激万分地走了。
正好陈中启也在,和闵珩道别后,就和陈中启一起坐马车回了陈府。
路上晁冷跟他打听不少有关东宫和宇文植的事。
“陛下确实曾对太子寄予厚望,毕竟是他第一个儿子,感情比较深厚,立储之后配不少能臣辅佐他。”
“但宇文植性格过于忠直,常劝谏太子,反遭太子不喜……可惜了。”
好官没遇上好主子,是挺可惜的。
要是这样的人能辅佐闵珩,就好了。
“大伯,陛下和珩王之间……刚才我感觉……”
一句话说的七零八落,却丝毫不耽误陈中启理解。
他道:“当年,珩王怀疑是郑后毒害的谢氏,要皇帝为谢氏报仇,可当时内忧外患,郑家势大,陛下也无法……珩王当时少年意气,因此和陛下生了嫌隙。”
原来如此。
晁冷想想,觉得能理解。
皇帝虽有难处,可杀母之仇,谁能忍得下。
换成是她,估计也得记恨皇帝。
回到陈府,简单填饱肚子,坐马车去给宇文植看伤。
到了宇文府上,管家把晁冷引入后宅。
宇文植经过太医的救治,已经清醒过来。
正半靠在床上,姚氏正在给他喂汤药。
宇文植鼻青脸肿,头上胳膊上腿上都缠着白色麻布,上面还沁出血迹。
不可谓不惨。
晁冷给他检查一番,确认太医说的没错,若是以当前的医疗水平来治疗的话,以后宇文植会瘸。
他除了骨折,脚筋断裂严重,这时候的医生是没法做吻合手术的。
这种程度的伤也就只有她能治了。
想到折白离跟她说过,要跟她学做外科手术的事,这正好是个现成的案例。
就让青四速去王府把折白离带来,正好给她打下手。
古人受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的观念影响,很忌讳在身上动刀子。
所以手术前,自然要征求病患和家属的同意。
“同意,同意!只要能治好就行。”
姚氏连声说道。
若是瘸了,连官都做不成了,哪里还计较动不动刀。
因为上了局麻,宇文植全程都清醒着。
晁冷边做手术,边给折白离讲解,折白离时不时用显微镜观察细节。
宇文植非常震撼,从《救灾活民书》他就听说晁冷此人。
后来又有治疗瘟疫等事迹,他当时还猜测,是不是有些夸大。
如今眼见为实,才觉得真人比传说更让人惊叹。
这少年竟有如此本事。
听说,他与珩王交好……
想到这里,宇文植心中轻叹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