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下班吧。”晁冷道。
“好。”闵珩应了一声,开始整理办公桌。
出了发改司,还没上马车,就有人追了过来。
是宫里的内侍。
来人脚步匆匆,“王爷,侯爷,留步!”
内侍疾步走到二人身前,弓腰行礼,“王爷,侯爷,陛下有事召见。”
这么晚了还召见,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内侍去了宫内。
一路来到承明殿。
御书房里,皇帝坐在龙案后,满面怒容。
晁冷看向曹季,曹季微微摇了摇头。
“陛下这是怎么了?”晁冷问道。
皇帝抬眼看了二人一眼,拿起一个奏折扔了过来,“看看吧。”
晁冷打开奏折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
同时又松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自己哪里惹皇帝生气了,原来不是。
她转手把奏折递给闵珩,闵珩看罢,眉头也皱了起来。
奏折上写的是卫州的辉县,大河重大决口,发生特大水灾,洪水泛滥数百里,涉及十余县数十万户受灾。
晁冷真的很惊讶,同时也感叹皇帝真够倒霉的。
天灾人祸没有一年能安宁的。
辉县本身洪水频发地段,在先帝时期和前朝都发过洪水,是朝廷治水的重中之重。
皇帝生气的不是大河决堤,而是辉县在前年才发过洪水,朝廷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重新修固过河堤。
这才隔了一年,又决堤了……
两次决堤,有史以来时间间隔最短。
几十万银子就跟白扔了似的。
晁冷有些诧异,随口说道:“怕不是豆腐渣工程吧?修固河堤的钱怕不是被贪污了吧?”
她看了闵珩一眼,问道:“当初是谁负责的?”
闵珩摇了摇头,“本王不知,那时本王在西北戍边。”
尽管他这样说,晁冷却觉得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出来。
晁冷看向皇帝,“陛下知道的吧?这工程肯定偷工减料了。”
不然不可能几十万银子修的河堤,说决就决了。
皇帝听她这么说,似乎更气了,胸口起伏,呼哧呼哧直喘。
“诶,诶,别激动,别激动……”晁冷站起身,抬手下压,示意皇帝平息怒火。
曹季动了动身体,小声道:“这事当初是太子负责的。”
晁冷:……好吧,那百分百确定了,豆腐渣工程。
怪不得皇帝气成这样。
也怪不得闵珩说不知道。
晁冷赞许地看他一眼,他此时说不知道,绝对比说知道要好。
聪明人就是招人稀罕。
“陛下,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老百姓还等着救灾呢。”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你俩有什么建议?”
晁冷想了想,回道:“水灾与旱灾不同,但也有很多共通的地方,我以前写的【救灾活命书】,大部分流程套用,至于其它细节,我再仔细考虑考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晚我们都好好思考一番,明早朝会,陛下再号召朝臣集思广益,赈灾之事,还需群策群力。”
听她说的中肯,皇帝点点头,看向闵珩,问道:“你看这次派谁去赈灾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