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事要奏。”说话的人是兵部的罗尚书。
兵部尚书虽然每天也上早朝,但存在感不强,相对来说有些“少言寡语”。
晁冷大致清楚,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
大闵最高的军事长官是太尉,是高于兵部尚书的超然存在。
太尉属于武官,相当于兵马大元帅,兵部尚书是文官,职责方面偏于行政,虽然太尉属于荣誉官爵,但大闵朝的太尉不是虚衔,是有军权在手的,在兵部的话语权很大,这么一座大山压在头上,加上原来的兵部侍郎蔡荆也是郑氏和太子的人,兵部尚书就相对于夹心饼干,日子并不好过。
也就是太尉生病后,罗尚书的腰杆才直了点,现在连蔡荆都被搞掉了,他觉得他应该支棱起来了。
“爱卿请说。”
“如今兵部侍郎一职空缺,兵部事务繁忙,不知陛下可有人选考量。”
最近他都要被烦死了。
这些天,工部侍郎和兵部侍郎空缺,搞得各方势力都在角逐,纷纷想把自己的人给推上去。
如今工部侍郎听说已有人选,可他兵部的侍郎还空着啊。
前两天,郑太尉已经秘密召见他,要他推举太尉的人,可他哪里敢啊。兵部的两个钉子好不容易拔掉了,皇帝应该正高兴呢,他要是推举太尉的人被皇帝知道了,只怕没他好果子吃,关键是他是保皇党,凭什么推荐太尉的人。
可是不按太尉说的办,说不定明天就被暗杀了。
搞得他这两天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嘎了。
可是皇帝却一直没有动作,他心中怕啊。
郑经目光微动,不动声色地看了罗尚书一眼,这老匹夫竟然没有推荐他爹定下的人。
皇帝也不动声色地打量堂下百官,他如何不知这些天,朝中私底下暗流涌动,但他依然按兵不动,一则是在考虑人选,二则也想看看哪些人会跳出来。
皇帝淡声道:“兵部侍郎的人选,朕还需考量,择日再议吧。”
见罗尚书似乎还有话说,就问道:“爱卿还有何事?”
“臣昨日收到边境奏报,说是沙国屡次骚扰边境,对我边境村民烧杀抢掠,尤其北方正值夏收之时,宿麦被沙国抢去不少。”
皇帝一听,当即面色就不好了。
臣子们也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要打仗了。
晁冷看过舆图,知道沙国是在大闵的西部偏北,和草原国家北狄接壤。
“罗爱卿,依你看沙国为何突然犯边?”皇帝问道。
沙国并不大,曾是大闵的属国,过去几年也与大闵秋毫无犯,突然胆子大到入境抢掠,定然是有缘由的。
抢粮只是表象,也许有更深的原因。
罗尚书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即回答道:“陛下,臣以为,沙国敢于骚扰边境,趁着夏收之际抢粮,必是受了北狄或西回的暗中支持,从信报来看,北狄国十万大军向边境靠近两百里,臣认为,这背后的支持者必是北狄国。如今,王爷回京后一直没有回边境驻防,想是北狄又动了心思。”
皇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北狄十万大军向边境靠近两百里,这是战事的信号啊!
晁冷看了罗尚书一眼,觉得这人分析的很有道理,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