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大军压境,随时都会攻打大闵,此时废太子真不是明智之举,陛下必然为此而后悔!”
郑石言辞铿锵。
他和郑经还不知北狄元帅病倒了。
更不知道那几封信也被皇帝得了。
皇帝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色色,他语调温和,说道:“太尉还不知吧,北狄元帅病倒了,如太尉一样昏迷不醒,自作孽不可活,估计是遭到天罚了。”
此话一出,郑石气得差点厥倒,这不是变相骂他遭天谴么。
还有北狄元帅,怎么突然就病了,他怎么没接到消息。
北狄王庭的王权斗争也很激烈,据说北狄元帅是支持大王子一方的,今日他一病倒,二王子必然让自己的人趁机夺权,大王子必使其不能得逞,双方相争的结果必然会影响到之前的布局。
如此一来,北狄暂时对大闵没了威胁,同时沙国也暂时失去了后援。
怪不得皇帝坚持要攻打沙国,此时真是个机会。
若是他,他也会选择出手。
但这有利于国家的局势,却不利于他郑家,这说明他郑家盘算好久的事情落空了。
郑石父子俩心情复杂,突然觉得心好累,为何什么都不顺!
这种感觉就像陷入泥沼中,越挣扎越往下沉,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越想越郁闷,郑石只觉一股气逆冲头顶,脑中轰地一下,人就栽倒在地。
“父亲!”郑经惊呼一声。
“太尉!你怎么了?”皇帝面露关切之情,心中却想,这老贼是被自己给气晕了。
郑经已经冲过去把郑石抱在怀里。
“快宣太医!”皇帝叫道。
殿中一片兵荒马乱。
皇帝一看朝会也进行不下去了,当即宣布散朝。
陈中启碍于面子工程,不好转身就走,但晁冷丝毫没耽搁,转身就出了宣政殿,她可不想留在里面,以免被抓住给郑石瞧病。
既然和郑家几乎撕破脸了,她才不会再给他治病了。
走下宣政殿前的龙尾道,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转身一看是谢定方,晁冷连忙施礼,谢定方也拱手回礼,并未因她年纪小而托大,说起来,他这工部侍郎的职位还是晁冷举荐的呢。
见谢定方这么客气,晁冷把姿态又放低一些,语气略带亲昵,“谢叔,可是有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事想问问你。”
“嗯,你问,侄儿定知无不言。”
“我为官多年也算精通政务,可是河工之事虽有了解,却不够精通,对各地河道的了解也浮于表面,夏天是水系丰沛之季,各地河道水位高涨,为了把大闵河政管理好,我意欲跟陛下请求去视察各地河道,对事故多发地段做到心中有数,以便更好地修补维护,你觉得如何?”
晁冷微笑道:“当然可以,我相信陛下会很高兴的。”
一般做到高位的京官,哪里肯出京去实地考察,古代又不是现代,出去吃住行都受到各种限制,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
谢定方有这份心,说明他是真想干实事的。
“谢叔出去视察,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带点护卫。”晁冷笑了笑,“看中你这个位子的人可不少。”
“好,我知道。”
“谢叔视察的第一站,不如就去卫州,如今卫州一带的河堤采用的是混凝土做的新型护面和格栅,非常牢固,谢叔可以去参考参考。正好宇文植过些天会去卫州上任,你们俩可以同行。”
“我正有此意。”
谢定方挺高兴,又问道:“兰舟在发改司做的可好?”
“兰舟兄做的挺好的,我很看好他,发改司的商业运营项目都交给他了,发改司正规划建造百货大楼,也是他在负责,如今他可是个大忙人。”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出了宫,在宫门外两人拱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