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之前,善若水是不同意的,可是魏不绪最终还是说通了她。
“我这次带阿盼来都城除了让圣上你见一见之外,其实也有其他意思。
阿盼到了求学的年纪,可是金城找不出一位好先生,所以带他来都城想拜顾元晋大人为师。”
这是大家事先说好的托词,见善若水同意,圣上欣然赞同。
“以阿盼的资质,舍之自会同意收他为徒。”
善若水又开口了:
“只是阿盼还小,别人照顾他我不放心,因此求了我阿母来都城照顾他。
又担心他的安危,求了我义兄田俨护他成年。
只是他们在金城生活久了,没那么懂规矩,而都城贵人又多,万一他们冲撞了贵人,还请陛下和太子多关照几分。”
圣上道:“瞧你说的。阿盼是太子的表弟、大将军的嫡长子,还有谁敢不长眼招惹他?”
有了圣上这句话,善若水放了一半心。
太子闻言也道:“舅母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表弟。”
有了太子这句话,善若水另一半的心也放下一半。
自进殿后一直没开口的阿盼此时开始表现:
“陛下、太子表兄请放心,阿盼平时虽然逗猫惹狗有些讨嫌,但尊卑贵贱、大事大非还是懂的,不会犯大错。”
圣上闻言笑道:“阿盼这份机灵劲倒是比小时候强多了。”
阿盼道:“我才六岁,还小。”
阿泰竖起三个手指头,“我两岁,我更小。”
一句话将大家都逗笑了。
太子不由多看了阿泰几眼:要是他也有一个这样精致、漂亮、娇憨又可爱的阿妹多好!
从圣上处离开后,太子带着善若水去见了魏冉。
魏冉一改几年前的谦恭之态,甚是有些张扬。
当善若水抱着阿泰向她请安时,她故意晾了善若水好一会儿才让她站起身。
太子当时就沉了脸,只是碍于善若水还在,他忍住了没说。
没想到随后魏冉又道:
“听闻你之前被掳去了漠北几个月,你当时就应该自请下堂,怎么还有脸继续做子寰的夫人?
就连太子和五皇子也要因你蒙羞。”
善若水也不再是刚认识魏不绪时懦弱的性子,闻言道:
“既然魏夫人嫌我脏了你的眼,那我就不在你面前碍眼了。”
说完带着一儿一女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盼回头看了魏冉一眼,心道:
下次给阿父写信记得说这事,让他对付这个欺负阿母的坏女人。
善若水走后,太子不悦地看了魏冉一眼,追了出去。
“舅母,我阿母没受过教育,见识浅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善若水冲太子笑笑,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太子看着善若水的背影叹了口气。
魏冉以前小心翼翼在后宫求生,可现在太子地位已稳、眼看着就要登基为帝,人就张扬起来了,想将以前的委屈抹去。
可后宫如今只有打理后宫的窦夫人在,魏冉在窦夫人面前逞不了强,便只能拿大臣们的家眷出气。
可大臣们也不是傻子,几次后一状告到圣上那,圣上便勒令魏夫人不能私自召大臣家眷进宫。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善若水,魏冉岂不顺势摆了一回威风。
只是没想到善若水比那些大臣家眷更硬气,当场就驳了魏冉颜面。
不过也是:有哪位大臣会因为妻子直接与太子和魏冉开撕?但魏不绪会!
魏不绪为了善若水指不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善若水怎么还可能受魏冉的闲气?
没见善若水与圣上说话姿态都是平的!
太子回到魏冉宫殿对魏冉道:“阿母,你何必为难县主?”
魏冉斜睨了太子一眼:“我怎么就不能为难她了?就算她是大将军之妻,我还是太子之母呢。”
“阿母,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舅父支持我这个皇位根本坐不稳。
县主是舅父心尖上的人,你何必惹了舅父不高兴?”
“难道魏不绪还能因为这样的小事不扶持你去扶持二皇子、三皇子不成?”
这自然不会,但尽不尽心就是另一回事。
只要魏不绪在太子受憋屈时袖手旁观,太子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
太子见和魏冉说不清楚,只能离去。
此时的魏冉怎么也没想到:
就因为她刁难了善若水几次,她生前一直都没做上太后,直到死后按制才被追封为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