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宫内,皇太后瘫倒在床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就连头上的凤冠已经倾斜,她也浑然不觉。
她脸色苍白,低声道:“这不可能,她不是司忱夜的孩子。”
那些曾经欺负过棉棉的嬷嬷和侍女,更是瑟瑟发抖。
司忱夜的亲生女儿,竟然就是皇宫角落里捡来的那个小丫鬟。
李煜刚醒来,衣衫不整地跑到太后面前,大声喊着:“祖母,孙儿的那匹赤鬃骏马——”
“住口!别说你的马了!”皇太后一声怒喝,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尽数化作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李煜的脸上。
李煜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宠溺自己的祖母竟然会动手,他大叫道:“你敢!我要去父皇面前告一状!让我父皇把你禁足!!”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她勃然大怒:“来人,将他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让他离开!”
“放开我!一帮贱人!你别动我!”李煜一脚踹在了自己的奶娘身上。
几个嬷嬷被揍了一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锁住。
皇太后强忍着心中的惊惧。
她得想个法子,把自己的地位给保下来才行。
与此同时,江家人也知道了这件事。
江家三公子,如今已是户部尚书的江叔达,急匆匆的回家,连鞋都快脱了。
江侍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
江家的大公子江伯武正在练习枪法,他也皱起了眉头:“三哥,你急什么?”
江叔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司、司忱夜生了个闺女!”
江尚书苍老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
“三弟,你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江家四郎一把拽着江叔达。
自从妹妹江玉颜死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妹妹的消息,甚至连司忱夜都没有听到过。
偏江家五郎却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惊呼一声:“怎么!我还以为他是个阉人呢!”
江叔言被这两个家伙打断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他已经是个阉人了!宫中封锁了所有的风声,我也没查出来,只知道是一个宫中女子的女儿。”
江伯武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长矛:“他这等负心薄情之人!我这就过去废了他!”
他们的妹妹,就是因为这个人,得罪了先皇,才被杀的。
而且,他还跟别的女人生过小孩!
江侍郎也是勃然大怒,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哼,这次他竟然还敢在这里摆宴席,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教训!”
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是江四郎与江五郎。
“没错!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
棉棉又一次睁开了双眼,房间里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已经抛弃了她。
司忱夜推门而入。
“爹爹。”棉棉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叫了一声。
娇滴滴的嗓音里,充满了喜悦,也充满了谨慎。
司忱夜原本阴沉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很饿,要不要吃饭?”他在床沿坐下,关心地望着被窝中的小小身影。
“我吃了粥。”
更何况,她也清楚,父亲让她吃的,可不是一般的粥,而是精心调制的营养粥,光吃起来就知道食材很贵重,平日除了皇太后和那些贵人,其他人是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