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双膝一颤,赶紧跪下,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当时就被府尹抓住了,并没有放火,但我却是知道凶手的。”
“是谁?”江季洵急道。
“赵刺史派人把这东西给弄下来了。”
这个时候,赵刺史不是正在幽州刺史府主持大局吗,他是如何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的?
管家又说:“赵刺史曾经说过,要杀了小少爷,小少爷是姥爷的独子,少爷一死,老爷一定会很难过,所以赵刺史让我们在夫人卧病在床的时候,给少爷下毒,让人查不出什么来,若是事情败露,也可以推到老爷头上。”
“打的好算盘。”
胡县令站立不动,双拳紧握,手背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如果不是管家自己说出来,他死也想不到赵刺史如此恶毒 ,拖他下水还要他一家人的命,简直可恨至极!
江季洵总感觉,赵刺史还有更多的计划。
“不知道赵刺史可有其他的安排?”
在江季洵凌厉的眼神下,管家慢慢的解释道:“赵刺史说,这件事就算烂在肚子里老爷也不会说出去,因为毕竟是自己做的孽,老爷就算不顾自己的前程也会顾及剩下的胡家人,不会那么轻易就将幽州发生的真相告诉任何人。”
特别是江家人,他就更不能说。
这样一来,整个幽州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全部往胡县长身上一推,大家就可以彻底撇清关系了,一盒替罪羊就能救了所有人。
等过些年,他们会将古墓中的宝贝卖出去,到时候,他们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他们还能互相保护,让幽州成为他们的地盘。
就算是朝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江季洵脸色微微一沉,薄唇轻张,冷冷一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恐怕要让赵刺史失望了,朝廷的人正在赶来的途中,若无意外,这两日便可抵达。”
管家低头,身体微微一颤。
胡县令一看,就知道他在隐瞒着什么,问道:“你可有别的事要跟我说?”
“不是,不是,小人已经交代清楚了。”
胡县令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砸得那管家哇哇大哭。
“赵刺史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他让我们在家主去世的时候封锁江陵县,他是早上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现在赵刺史的人,估计都到了江陵县。”
胡县令与江季洵的面色都是一沉。
一州之长,不仅有政事之权,更有调动兵马之权。
江季洵忙上前问那管家:“这次挖坟,总共有几个人?是谁在掩埋墓穴?”
管家摇摇头:“小人也不知道,只是无意中听到的。”
大管家只是一个小角色,这么大的事,赵刺史哪里会跟他说?
“偷听?”江季洵有点意外。
以赵刺史的心思,又岂会允许一个管家在旁边听着?
胡县令见江季洵神色不对,不屑道:“此人听力极好,原是军中侦察兵,专门打探消息,只是前些年受了重伤,这才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