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思前想后,他实在想不出他的娘亲到底还跟谁结了仇。
下一秒,他愤怒的走到萦思生前的贴身婢女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娘亲她生前到底都得罪过谁?!或者你猜到是谁了?!”
婢女被顾淮掐得面色涨红,仿佛马上就要窒息而死,好在顾淮及时放过了她。
婢女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疯狂咳嗽,哭着解释:“二少爷,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只是一名小小的婢女,萦姨娘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根本不敢过问萦姨娘的事情,虽然奴婢是萦姨娘的贴身婢女,但很多事萦姨娘都会屏退所有人,奴婢有时候也不知道萦姨娘都跟谁见了面。”
安庭瞥了那名婢女一眼,又看向一脸愤怒的顾淮。
“现在案子已经由刑部处理,我相信刑部一定会彻查凶手,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刑部。”
顾淮握紧双拳,他此时心里很杂乱,他怀疑安庭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又担心自己的判断错误。
“如果查出你才是幕后黑手,太子殿下真的不会徇私舞弊么?”
司徒越冷哼一声,“安庭说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他,若刑部查出真相,幕后黑手不是安庭,你打算怎么办?”
“我……”
“不如这样,若刑部证明了安庭的清白,那你就不能让你母亲入顾家祖坟。”
“太子殿下,你这……”
“本太子知道顾将军念及你,允了萦思死后葬入祖坟,但萦思生前下毒谋害世子,哪怕她现在死了,刑部也能依法处理这桩案件,等刑部证明了安庭的清白,那你也得按照约定随意找一处地方把萦思葬了。”
顾淮看向安庭,低声恳求:“哥,娘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作为儿子,我不能随意刨个坑把她埋了,这是不孝,我不能这么做,我也不想这么做。”
还没等司徒越再次开口,安庭抢先说:“我可以不计较你怀疑的事情,但她对我下毒的事,她绝对不能入祖坟。”
安庭说这话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无辜枉死的‘顾安庭’。
“哥……”
“顾淮,一码事归一码事,萦姨娘绝对不可以入顾家的祖坟。”
“好,我不怀疑你是杀害娘亲的凶手了,这样总行了吧?”
“顾淮,就算你刚才没有怀疑我,我也早就有此打算,我不会允许萦姨娘葬入祖坟。”
“但那是父亲允诺过的!父亲才是一家之主,你做不了这个主。”
司徒越见顾淮对安庭如此不客气,他也懒得克制自己的怒火,他冲顾淮说了句:“本太子能好声好气的在这里跟你废话,是看在安庭的面子上,你若是再对安庭不客气,那你就别怪我利用权势命令你。”
顾淮不服气的自嘲一笑。
“是,您是太子殿下,位高权重,要人生或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这是我们顾府的家事,太子殿下的手真如此长么?连重臣的家事也要管?”
“谋害世子之罪,可不是家事。”
顾淮站在原地纠结许久,他知道谋害世子的罪名有多重,最后只能软声软气的恳求安庭。
“哥,娘亲已经死了,谋害世子的罪名不能让她带进棺材,否则……”
“顾淮,你现在已经在朝为官,如果萦姨娘被定罪,她即便现在已经死了,那她的罪名也会影响你以后的仕途,你仔细想想,你到底想怎么选?选仕途的话,就不能让她入祖坟,若是你执意要让她入祖坟,那我就把话放这,她葬入祖坟的那天,就是定罪的那天。”
“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
“萦姨娘对我下毒十年,也没有想过我是家人。”
司徒越上前抓住安庭的手,打算带安庭离开,安庭却没有着急走,而是继续对顾淮说:“顾淮,我放弃继承父亲的爵位,以后你就是整个顾家的掌权人,我知道你这人以前嚣张跋扈只是因为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心理感到不满才会做出那些事情引人注目。”
“以你现在的能力,将来的官位一定会比父亲更高,况且,萦姨娘的身份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阻碍,改天我会请父亲将你过继到我母亲的名下,那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顾府嫡子,嫡子的晋升会比庶子更容易一些,你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