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鹿言程只回了浅浅的三个字,又回头去扒拉自己的饭。
这倒让蔺曳梓有点诧异,“嗯?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我急。”
“急什么。”
“着急领证。”
听到他这么说,蔺曳梓心里头还是挺雀跃的,被小心呵护,被珍视对待,想占为己有的这份心思,换谁都会觉得很高兴。
她低下头笑了笑,“那你得准备好话术,以前是见阿姨叔叔,马上就要变丈母娘了,那可不太一样,我爸我妈估计会对你百般刁难。”
“嗯,我想把家里的事情跟他们说说,你爸妈应该不知道我们家的事吧?”
“不知道吗?不是我表舅和你小姨撮合的吗?那能不知道?”
鹿言程摇了摇头,“我小姨可是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师,也许你表舅压根不知道我们家这情况。”
“……”蔺曳梓觉得,他确实言之有理,家里那两位国企老同志,要没有事先准备,怕是这一关是难过咯。
本来蔺曳梓是不打算戴着那颗大钻戒去的,总也没有获得爸妈的首肯,她这样总有点先斩后奏那态度。但旁边的鹿言程说是天大的罪过先让他这个个高的顶着,让她随心所欲,想戴就戴,就冲这态度,她也不愿意让他吃亏,索性就戴在手上不摘下来。
刚进门,二老看见提着大包小包的鹿言程,还有那无法忽视的晶晶亮,大概知道了这俩人此行目的不简单。
妈妈是藏不住话的,没做完的菜丢到一边,那油渍渍的围腰也不再挂在身上,端坐沙发上,等着那两个屁股还没坐热的小孩,带来佳讯。
鹿言程也不想再等,看见曳梓妈妈这架势,爸爸也坐一边询问的态度,正视坐好,开诚布公,“阿姨,叔叔,我跟曳梓求婚了。”
“嗯,看见啦。”妈妈漫不经心的回应着,那大钻戒,她也了然于胸。
“今天来,一是想问问阿姨和叔叔意见,二是想把我家里的情况如实告知。我之前跟阿姨说过父母都去世了,阿姨也就没有细问,我想大概是怕触及我的伤心往事,也谢谢阿姨这么贴心为我考虑。”
曳梓妈妈笑了笑,一直知道鹿言程懂事,她也心疼孩子没问,这些看来都被看在眼里,她很欣慰。“没事,你这不是主动要说嘛。”
“我爸爸叫鹿校锋,妈妈叫……蒋美晗。”
这俩名字,老一辈的人再熟悉不过了,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女人去世时还上了新闻版面,好事者,尤其是单位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更是把人家的风流韵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至今一有空还作为反面教材津津乐道一番。就是这样的人,他们以为今生与之无缘的人,此二人的儿子现在正坐在自己面前,而且还要拱自家养的大白菜。
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那两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