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却回来了……”
赵凝霜心里咯噔一下:
“这样说来,管事的回来了,这粮铺与我们无关了呀。”
孟清霞不敢承认,只好不语。
陈飞雪仗义,没去想赵凝霜那些心思,急切问:
“你不是去搭救刘典师,如何了?”
张朝奉摇头又叹气:
“唉,代詹事在狱中仍不知悔改,口出逆言,辱骂圣上,已经被问成了谋逆之罪。”
“魏老爷一家被他牵连,恐怕……”
众人一听,还恐怕什么,魏老爷一家这是铁定回不来了。
刘典师身为魏府大管家,当然也回不来了。
胖胖的竹中咳嗽一声,唤回张朝奉注意。
张朝奉赶紧为众人介绍:
“这位是吴老爷,老朽受刘典师嘱托,将粮铺及铺内全部粮食,统统转售与他。”
“准备凑些银两,再上京寻些门路,搭救魏老爷。”
赵凝霜搓着两手,手都搓的通红:
“连铺子带粮食,都卖了呀?一点也不留呀?”
张朝奉亦无可奈何:
“小姐,没有办法啊。”
“魏府已经被查抄,家产全部入官。”
“只有这间粮铺因为在奴儿干,路途遥远,又且不太平,所以官兵尚未来查抄。”
“吴老爷顾念魏老爷往日情谊,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也要买这间粮铺,分明就是救命一般。”
孟清霞知道赵凝霜在想什么,赶紧将她往后拉:
“姐儿,张朝奉卖粮铺是去救命的,我们可不敢添乱。”
心啊,都快碎了。
赵凝霜望着四面粮仓,堆积如山的粮食:
“可是……”
“咳!”玉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内,冲着赵凝霜咳嗽一声:
“这里的事已了,先生命你们回去。”
众人不敢违令,立刻就要走。
赵凝霜不干,站在原地:
“我们忙乱这些天,守的粮食一粒不失,吃了多少辛苦呀,就这样走了么?”
玉竹怒道:
“不过两天一夜罢了,有什么辛苦!?”
张朝奉听得清楚,为难道:
“奴仆都跑了,原来是你们在帮忙看守粮铺,真是多谢你们。”
“待见了魏老爷,老朽一定会向他说明。”
“只可惜,魏老爷现在自身难保,无法报答诸位。”
“老朽更是身无一物……”
赵凝霜被大家推着、拉着朝门口走,拼命回头,喊了句:
“粮铺不是卖了么?能卖好多银子呀!你怎么说自己身无……”
孟清霞捂住了她的嘴:
“姐儿,快走吧。”
“那都是救命的银子,即便给我们,我们也不能要啊!”
雇工们追上来,可怜巴巴问:
“当家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赵凝霜满肚子是泪,泪太多了,反而哭不出来。
无力的推开孟清霞的手,喃喃道:
“粮铺已经易主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们要去问那竹中老爷呀。”
雇工们回头看了眼,竹中老爷带来的奴仆,起码三四十,个个精壮。
竹中老爷有这么许多精壮奴仆,又岂会雇佣他们做工?
雇工们失望至极,绝望的瘫倒在地上,哭天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