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雪打头,赵凝霜殿后,俩人赶着马车进院。
赵凝霜在粮袋上一拍,笑盈盈说:
“粮食一粒不少,贼人全部放倒,还得了二十辆车和二十匹好马,呵呵。”
孟清霞指着张朝奉对她说:
“姐儿,我们也救下了张朝奉。”
她收起笑容,冲张朝奉一个万福:
“老丈,粮食已经追回,贼人也抓住,您莫要哭泣了。”
张朝奉强撑着起身,回了一礼:
“小姐,粮食虽然追回来,贼人也被擒拿。”
“可,没有银子,老朽该如何救魏老爷一家性命?”
“银子么?”无心一步三摇的上前,大喇喇问:
“老儿,你需要多少?”
赵凝霜狠狠白他一眼:
“要多少怎么?你难道有?”
无心一脚踩住木桶:
“我当然是没有,不过,这猪狗有啊。”
赵凝霜眼里放光:
“对呀,这厮是个竹中,资产起码八万两白银。”
眼中光芒闪烁几下,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取了瓢冷水,将个奴仆激醒:
“你这厮听着,立刻回去给我筹银子……对了,张朝奉,您需要多少银子?”
张朝奉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但不敢不答,怯生生伸出左掌五指:
“回小姐,起,起码也要五万两……”
她在木桶上踢了一脚:
“给你们三天时间,立刻回去给我筹十五万两银子来!”
“三天之后,我看不到银子,或者银数不够,我宰了你家老爷!”
奴仆傻了眼,好半天后才结结巴巴问:
“小,小姐,您这不是……绑架勒掯么?”
她冲奴仆打了个不响的响指:
“掌嘴!”
陈飞雪立刻就是一巴掌:
“他奶奶的,你说谁绑架勒掯!?”
她见奴仆被打的说不出话来,这才纠正:
“怎么是绑架呀?明明是惩戒!”
“我们写错一个字,先生还要惩戒我们。你们趁火打劫,险些害死魏老爷一家,就不用惩戒了么?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呀?”
奴仆牙都被打掉了,嘴也肿了,哪还说的出话,只是不停点头而已。
被陈飞雪打昏在车上的,被无心打晕在院里的,也陆续醒了。
听到这番话,亦是乖乖跪着,不敢做声。
她见没人说话,指着木桶道:
“他们都做不了主,还是得和这厮说话呀!”
无心立刻一脚把木桶踩碎,将身为上流七等豪贾的竹中老爷拎起来,凑到赵凝霜面前:
“我家姐儿有话和你说!给我仔细听好!”
竹中老爷被困在木桶里,已经听的清清楚楚。
身为商贾,行商游售是其本等,免不了经常会遇上些山贼海盗。
可竹中老爷看遍世间贼盗,就没有这样狠的。
他心里清楚,破财免灾是在所难逃,不然性命立刻就要勾销,可怜巴巴点头道:
“小姐,您说的在理。”
“是我不合起了贪心,想要谋夺魏家的粮铺。”
“您就罚我,也是我活该。”
“可这个价钱,咱们能不能再商……”
“没的商量!”赵凝霜一摆手,将他讨价还价的打算扼杀:
“十五万两!一文也不许少我的!”
竹中老爷嘴一咧,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姐,我……”
赵凝霜对准他的胖脸就是一巴掌:
“少和我来这套!你个竹中,凑不出十五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