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日左右。
这天,来人通禀,说张摩已将人质送到了苏州府衙。
囚犯身上的伤疤,已经痊愈了。他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跟在言溪的后面,一同去了苏州府衙。
双方叫唤人质后。
言溪将人质带回苏州府衙,可人质却不是曹允文。
此人身上穿着喜袍,松散却破旧,头上束着白色丝带,头发散乱着。
红色喜袍上的金丝线没有蒙尘,还在隐隐昭示着,这就是件新的喜袍。
“你是何人?”言溪怒声呵斥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个曹允文竟然是个假冒的。
言溪拔出一柄剑,对着他的喉咙道:“说!”
“我就叫曹允文。”言溪伸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那人瞬间跪在地上,磕头道:“是张摩抓错了人。我本是兖州人士,不知为何给弄到京城,这又被送来了苏州。我虽是读书人士,可也不过是个秀才。我家里只是有几亩薄田而已,小老百姓一个,根本不是曹师爷的儿子。”
抓错了人?
还是想用一个假的冒充?
“说,你是不是张摩派来的?”言溪给府衙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在“曹允文”面前吹了一下锋利的刀刃。
这可把他吓坏了,浑身哆嗦道:“不是,真不是!只不过是我倒霉,被莫名其妙的抓到了这里。”
“身份长相各不相同如何能抓错?”言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
“那日,天蒙蒙亮,我带着东西去学堂。路过谢府,发现了这件喜袍。我等穷人,哪里见过这等绫罗绸缎的好东西?早上天凉,我就将喜袍套在了身上,谁想竟惹出祸事!”
还真是抓错了人!
可真的曹允文在哪里?是活着还是死了?
言溪经过这些日子的折磨,身心更加憔悴。
言溪命假曹允文将喜袍脱下,将他放走了。
临走前,曹允文还对着言溪磕头,想要回那件红色喜袍,留着自己娶妻时候用。
言溪一气之下让衙役抽了他两个嘴巴,而后轰了出去。
至此,曹允文下落三个版本,都不是真的。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曹允文到底去了哪里?
此刻,最难受的还是曹师爷,他活着太痛,死又不瞑目。
他接连的缠绵了病榻多日,吃药也见效甚微。
言溪让曹府的管家给张柳元安排了个活儿,留他在曹府做事。
一来是不白吃饭,二来曹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通知她。
这一日,张柳元过来送信儿说,齐州的二姑母来探望病重的哥哥。
言溪想起曹允文去兖州成婚,是二姑母前去操办的。
她跟着张柳元赶去曹府,去见二姑母。
二姑母看上去憔悴了一圈,不似以前般光彩照人,眼神也有些呆滞。
她正坐在曹师爷的内室里,捏着帕子,哭嘤嘤,道:“都怪我,都怪我......”
曹师爷张了张泛着青紫色的嘴唇,道:“怪不得你,要怪也怪我......”
言溪看着二姑母泛着泪光的眼角,道:“二姑母,曹允文到了谢府之后,你可曾见过他?”
二姑母点头道:“见过,我还去洞房里,嘱咐了他一番。谁知,到了晚上就......”
说完,她捏着帕子掩面而泣,似乎哭得更伤心了。
哭了许久,她转身抓住言溪的手,道:“我这里有祖传的制香的方子,望娘娘将它发扬光大。”
说完,她给言溪的手里,塞了一个黄色的绢帛。
言溪捏着它,如同捏着千金重,这可是曹允文生前,想要借此来经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