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又是一层浪拍来。

林端月下意识闭上眼，感受到一股水波径直穿过自己身子，接着一股浮力作用，她好似在缓缓上升……

她错愕地睁开眼，看着周围包括石焦和变异海蚌在内的生物都被装进了一个个透明泡泡中，此时他们像是都晕了过去。

林端月又下意识回头，果然看到同样浮在泡泡里的阮蔷薇一行人。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那棵树说。

林端月被牵引着朝它靠近。

刚刚在海底站着，看着这树只给人一种高大的感觉，但此刻随着距离靠近，林端月才意识到这棵树应该有什么障眼法。

因为她漂了很久，眼前这树的大小都没什么变化。

距离一直不远不近。

直到某一瞬，再次穿过了一层水波屏障似的东西，眼前光亮少了这一层屏障的弱化，倏地变得刺眼起来，林端月再度睁开眼……这次她看清了树的全貌。

大约得用参天古树才形容。

树冠遮天蔽日一般，密密麻麻间有鸟雀嬉戏，藤蔓枝条参差繁盛，树叶还呈现彩虹色分布！

粗壮树干带着岁月的痕迹，光线透过枝叶间的空隙星星点点地落下，在水波的作用下映射在海底，一点一晃，鱼虾水母随心所欲地游过，享受着明亮的惬意。

林端月下意识地抬手，感觉到海水的阻力，她隐隐有些恍惚。

这还是在海底……

海底哪来的阳光？

这个屏障里的生物……

林端月忽然睁大眼睛，面前恰巧一个水母扑腾扑腾地上游，她伸手一把抓住，水母被冷不丁地刺激，却并没有攻击她，只是正常应激扑腾个不停。

这不是变异水母。

林端月又去看了其他鱼虾藻类。

都不是变异生物。

“如你所想。”那棵树似乎很有耐心，一直等林端月试探完才慢吞吞开口，“这一片海域还没有被污染过。”

没有被末世病毒污染过的海域！

林端月面露诧异，“是你的作用？”

“你应该从海蚌那里知道我了。”它浑厚声音里带着一股沧桑和历史感，“我是生命树。”

生命树。

林端月心头一震，视线再度落在周围的生物上，最后定格在树梢那群叽叽喳喳的鸟雀上，她迟疑开口：“它们……”

“噢。”生命树笑了一声，“海底太过安静了，这些是我幻化出来的。”

话音刚落，那群叽叽喳喳的鸟雀就消失不见。

林端月大为震惊，但同时也警惕起来。

“那我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你弄出来的假象？”林端月想要后退，但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

“这些？”生命树却很惊讶，“这些是不是假象，难道你感应不出来？”

“什么？”林端月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