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容玑折磨我这么多年,我是一定要亲手报仇的,否则无法释怀。”
许是她的性格太直率洒脱,明明才认识几日,但小夭却像能读懂她的内心。
想亲手报仇或许是真的,但更多的原因是她不愿将自己的生死完全托付给另一个人。
并不是说她不信笛飞声。
而是她知道容玑不好对付,毕竟那日在皇宫,他们几人联手也只是将容玑伤了而已。
但笛飞声没有小夭那么细腻的直觉,他只当韶添云宁愿再受一次毒发之痛,也不愿让他保护。
被人质疑武力值,笛盟主应该不悦的,但不知为何,爬上他心头的却是落寞。
李莲花浅笑,“韶姑娘是性情中人。”
方多病对着她抱了个拳,终于说出了几日前就想说的话,“我服。”
放眼江湖,谁会拒绝笛飞声当贴身护卫?
也就眼前这位了!
韶添云啧了一声,对着他摆了摆手,“行走江湖,保持低调。”
饭后李莲花带着韶添云与笛飞声向着青玉舞坊去却扑了个空。
三人坐在茶肆等了半日也未见那个妖娆的身影,问了舞坊的伙计才知道田娇娇患了风寒。
如此一来,李莲花心中疑惑更甚。
但对方不出现,他也不能直接去安府找人。
想了想,他又带着二人去皇城中最大的藏书楼去找有关曌玺的记载。
天一黑,小厮如约而至。
看着小夭身后跟着的四个人,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姑娘,这四人都要随行?”
小夭心虚的清了清嗓子,“不行?”
她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但总不能因为不好意思,就随便去给容玑送菜吧?
眼看小厮的表情越来越为难,小夭便道,“你尽管带我们去,若你家相爷怪罪下来,有我担着。”
小厮内心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做出了请的手势。
反正相爷只说了务必将人请到。
也没说几个人。
下了马车,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脑中警惕的弦都紧紧绷起。
一直被人引到后院的卧室,他们发现的唯一异常便是,堂堂丞相的居室内,只燃着吐息之间便能熄灭的微弱烛光。
到了门口,引路的丫鬟便道,“相爷重病不宜受风,请姑娘悬丝诊脉。”
说罢她便将门上的小窗打开,里面有人递出来一根极细的丝线。
几人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此刻却皆是看着那根细丝陷入了沉默。
完全没料到,真的是请她来治病的。
小夭抿着唇接过那根细丝,闭上眼细细感受上面细微的脉搏。
“肝火旺盛。”
“郁结于胸……”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狐疑地看了丫鬟一眼,“里面的真是你家相爷?”
丫鬟愣愣点头。
小夭将细丝递给她,随后拱手辞行。
“你家相爷的病我看不了,依我浅显的医术判断,里面的人先天不足,阴阳失衡,绝活不到相爷如此高寿,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说话时特地将声音扬高,确保里面的人能听到。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里面一个女声叫住了她,“姑娘且慢。”
小夭脚步稍顿,便听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转过身,便看见一身黑衣黑袍的人,头上的斗篷将她大半张脸罩住,夜色下几乎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若不是她刚刚说过话,甚至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