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香囊中的雪罗花果实不腐不烂,则代表着先祖在冥冥之中保佑他们平安。
只可惜现在不是花期,看不到雪罗花开的盛景。
因伤口一直反复,我便被阿婶看着不能出门走动,除了卧床休息,更多的时间就是坐在雪罗花树下,晃着摇椅晒太阳。
而我的“夫君”李相夷呢,有时会同阿叔一起出门劳作,有时也会帮着阿婶烧火择菜,他看上去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起这些琐事来却很是娴熟。
我每每过意不去,想上前帮忙,总是被阿婶热情的“驱赶”,我便只能安静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天,偶尔搭两句话。
许是为了更融入这里的生活,李相夷每日穿的衣服都换成了较为素净简单的款式,墨发只用一根发带束起,微微一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温和出尘的气质。
偏他会认真的做着这些俗事,颈项间挂着襻膊,露出半截线条紧实的手臂,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或沾着灰尘,或沾着水珠,在黑色的泥土与碧绿的叶子活动,露出一小片的皮肤,不仅不违和,乍一看过去,还会显得更白皙。
我眼睛盯着他的动作,思绪却飘的好远好远。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男人泛着磁性的嗓音将我拉回神,我扭头一看,阿婶不知何时已经端着择好的果蔬进了厨房,李相夷慢悠悠的在我身旁坐下。
我盯了他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猜想,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李相夷长眉一挑,似是不懂我话中之意。
行啊,装的挺像。
用扇柄轻敲了敲椅把,我直直盯着他,“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跟阿婶旁敲侧击皋涂山的事情,是什么目的?”
“前些日子你跟阿叔出门,怎么会每天都会走散迷路?”
“你每日都研墨,写的东西都哪里去了?”
“还有几日,我半夜醒来……”
我刻意将尾音拉的很长,想看李相夷的反应再说出后面的话,以起到一个欲扬先抑的效果。
为了不惹人起疑,李相夷以怕碰到我的伤口为由,向阿婶多要了一床被褥,在我床榻边上打地铺,有几日我夜里做梦惊醒,发现他的被褥是凉的,便刻意留意了一下他回来的时间,几乎每次都是快天亮了才回来。
不料他听了我的话后,竟没有一丝一毫秘密被人窥破的慌乱之色,甚至眉宇之间还蕴着浅浅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对此并不好奇,你既不问,我也怕跟你说了惹你烦心。”
他如此一说,我想起来,似乎第一次发现他夜里行踪可疑的时候,他曾问我“昨夜风大,把窗户吹的咯吱作响,你睡得可好?有没有被吵醒?”
我当时还处于暗中观察他的状态,自然是回答他:是吗?我昨夜睡的很香。
原来是在试探我?
我坐起身,瞪了他一眼,“好你个李相夷,你明明早就察觉到我对你的举动有所怀疑,却整日里故意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