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骤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与冲动。

可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将心头所有的邪念强行压下，睁着红润的眼眸看我，“你、心有所属，绝、不可、为我、牺牲……”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眼底红的几欲滴血，理智亦残存无几，不等他说完，我便俯身贴上他滚烫的唇。

这个吻，似乎吞没了李相夷脑中最后一丝理智，他倾身压了过来，即便双手被缚，也不影响他几近疯狂的碾着我的唇索取。

只一会口中便尝出一丝腥甜。

李相夷顿时停住，眼神茫然片刻，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对不起。”

他仓惶的翻过身，无意显现出的狼狈模样令人心疼不已。

不论在梦里还是现实，哪怕他在最落魄的时候，也从未这样狼狈过。

他说对不起，是觉得冒犯了我。

可我不在乎，我只想他活着，和梦里的小夭想要李莲花活下去一样。

我舔了舔唇瓣上的伤，觉得自己好像疯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疯点也没什么不好。

我再次靠近，他身子又是一僵，眸底红透，颤抖的声线中带着一丝哀求，“不要、为了我、悔恨终身……”

“李相夷。”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这不是牺牲，我也不会后悔。”

他瞳孔一震，惊与慌碎了满眼。

若他的眼睛往日是一汪清泉，此刻便如此刻便如狂风骤雨下的湖泊，波澜四起，情欲与理智在其中翻涌不歇。

感受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我凑过去轻啄了下他的唇角，语气轻的像在说悄悄话，“我想要你活下来，然后、永远陪着我，好吗？”

这个心思从何时而起？

我没有答案。

或许它的根系早已穿过时间、越过虚幻扎根在暗处，只等我发现它。

李相夷眸光晦涩，艰难的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被我堵了回去。

男人滚烫的鼻息喷薄在脸颊上，我的体温似乎也在随之升高。

我按在他紧缚的双手上，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低低音儿，“师父，松开，我很心疼。”

“你已经舍弃小夭一次，还要舍弃第二次吗？”

啪的一声。

不知是什么东西断了。

我只知道，他掌心灼热的温度抚过我每一寸肌肤，透过每一个毛孔，顺着四肢百骸直至灵魂深处。

中毒的人失了理智，解毒之人亦然。

情与欲仿若双生之花，交缠缱绻，难舍难分，此消彼长间，恰似云与雨的相逢，共赴巫山之会，如梦似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