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安全下树后,韩远岫扯着嘴角冷笑,“邸报不过是阴差阳错点了火,但让火势加剧的却是青鸟小报。”
“赵浮岚,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打什么算盘!”
“嘶……”
赵浮岚离开后不久,赵府门外的闹剧也差不多结束了,韩远岫刚要爬下树,旋即又拧紧了眉。
蹲太久,右脚又在疼!
可即便脚伤未痊愈,他仍要赶明日的早朝,毕竟濮阳郡主这么一闹,官家那里就没法瞒住了。
全怪赵浮岚!
赵家暗中谋划的事被她一宣扬开,崇明那篇文章少不得被拿出来问责。
一想到明日的早朝,他的脚更疼了……
“韩大人,官家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如他所料,刚一下朝,就被宋宁宗叫去了御书房。
昨晚,韩侂胄专门与他谈论过此事,并权衡了所有利弊,最终决定,如果此事拿到朝上议论,就自请责罚,事后把崇明安排去闲职或直接踢出进奏院,如果官家只单独找他问话,再随机应变。
后者,说明事态不算严重,在官家眼中,只算家事。
走进御书房,韩远岫向宋宁宗如实禀明来龙去脉后,又郑重承诺:“微臣已派人去北固山调查此事,若事实与上一篇邸报有出入,定会亲自向濮阳郡主母女请罪,再由官家责罚。”
“宗室联姻可大可小,卿务必妥善处理。”
宋宁宗颔了颔首,跟着话锋一转,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据传,濮阳郡主昨日闹到了辰国公的府上?只因从小报上听说对方在密谋退婚之事?”
韩远岫垂首道:“回官家,退婚一事不假,濮阳郡主与辰国公夫人为此事当街打闹亦是真。”
“哦?”
宋宁宗瞪大双眼,“真在大街上打起来了?”
韩远岫依旧垂首,“还挺激烈。”
“具体说说。”宋宁宗抬手示意。
韩远岫微微勾唇,语调不变:“据微臣所知,濮阳郡主把辰国公夫人的脸抓烂了,而辰国公夫人则把她的发髻扯乱了。”
“一个脸…一个头发……”
宋宁宗比划了一下,随即咂舌:“嘶…还是脸更疼啊!”
韩远岫颔首,“应当是。”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宋宁宗摇摇头,双眉微蹙,但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难掩促狭笑意。
韩远岫见状,悄然吁了一口气。
官家这一关算是通过了!
“卖报了!卖报了!”
然而,次日在看到青鸟小报新一篇名为“邸报造谣诽谤,辰国公听信谣言撕毁婚约”的文章后,那口气又被提到了韩远岫的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