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消夜果?”
一觉睡到快申时的赵浮岚,一睁眼,就闻到了一股甜香气,寻味找了一番,便在窗前的桌案上看到了一大盒消夜果。
此时的窗户正半敞着,微风徐徐吹进,带来阵阵凉意的同时,也将香气溢满房中,让赵浮岚顿觉腹饥。
“你可算醒了。”
守在旁边的赵小妞随即起身,撩开了床幔,“我还以为你又要醉一整天呢!”
昨晚,见赵浮岚顶着一身酒气回来,脸色也很难看,进屋后就直接躺下了,赵小妞没敢多问,又担心她宿醉难受,便守了一宿,最后干脆在房中的榻上将就了一夜。
殊不知,赵浮岚其实没醉,只是心里不舒坦,认为自己又掉进了韩远岫的陷阱。
躺在床上,赵浮岚回忆着这半年来与韩远岫的各种接触,发现他总是明里暗里让自己放下对他祖父的仇恨,不惜以神秘探官的身份来接近讨好,可谓机关算尽,卑鄙阴险。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一而再地掉进了他的陷阱中,又气又懊恼,只能在心里提醒自己:赵浮岚啊赵浮岚,对方可是姓韩,姓韩的没一个好人,即便他曾经是小鲁……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赵浮岚收起回忆,追问道:“你半夜去给我买了消夜果?”
“不是我买的。”
赵小妞摇摇头,说道:“今早二栓打扫后院时,在石桌上发现的,除了这盒消夜果,还有一张字条,喏……”
她走到桌前,从盒子里取出一卷纸笺,递给了赵浮岚。
赵浮岚展开一看,“生气伤身,食甜慰心。”
这熟悉的字迹不是韩远岫又是谁?
“扔掉!”
她目光一沉,直接把纸笺朝窗户的方向扔了过去,正好砸在装消夜果的盒子上,“把这盒消夜果拿出去扔掉!”
“为何?”赵小妞不解。
赵浮岚阴着脸,冷冷道:“有毒!”
“啊?”
赵小妞一惊,连忙拿出手帕,小心将盒子拿起,再小跑出去让二栓扔到外面,并强调越远越好。
等她回来时,吁着气拍着胸口疑惑道:“谁会在消夜果里下毒害你?”
“韩远岫!”赵浮岚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赵小妞瞪大双眼,回想起赵浮岚昨晚的神情,猜她多半又与韩远岫发生了争执在赌气,遂悄然松了一口气,来到床边帮她穿衣。
“你起晚了,错过了早上的好戏…准确来说,是下半夜发生的好戏。”
“嗯?”
赵浮岚疑惑地望着她。
赵小妞说:“麻姑出去买菜时听来的,好像是辰国公夫人半夜被辰国公赶出了府。”
“你确定她没听错,不是我二堂伯被我堂伯母赶出去的?”赵浮岚挑眉。
她才不信,她那个缩头乌龟二堂伯有这等胆量。
“就是不太信,才想等着你起来后去找贵儿问问看,可你这一觉却睡到现在才醒。”赵小妞说道。
“那赶紧!”
赵浮岚麻溜儿下床……
“你们听说了吗?昨个儿半夜,辰国公把他夫人给赶出了府。”
正当二人准备前往辰国公府一探究竟时,迎来茶歇的官员们,一边从官署返回家中,一边议论着此事。
韩远岫一听,立马竖起了耳朵,不动声色地挪到正窃窃私语的那几名官员身后,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