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有把握吗?别一上场,你就被踢得倒地不起不说,乔装还被揭穿?”
一个月后,临安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山岳正赛,而赵浮岚也靠着魏勋苒的帮忙,带着铁头几人在缴纳过“香金”,又敬过神后,顺利与实力较弱的参赛者完成定对,在第二日吉时准备上场比赛。
不过,这后门走得不易,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成,只因要说服蜀国夫人的儿子在私底下恳求牛一鸣就是件难事儿。
那孩子的性情很像蜀国夫人,一板一眼,又刚正不阿,赵浮岚猜测,这便是牛一鸣久久未拿下蜀国夫人芳心的最大原因。
但又听魏无双提到,蜀国夫人已不再婉拒牛一鸣亲手熬制的贡胶,可见她的芳心不多时便会被牛一鸣攻陷。
为此,赵浮岚悄悄塞给魏无双一片金叶子,让他想法说服蜀国夫人的儿子牵这个线。
而魏无双明显比魏勋苒机灵,很快打探出蜀国夫人的儿子最近因换牙被禁食甜食,让嗜甜如命的他无比苦恼。
赵浮岚咧嘴一笑,马上备好甜食让魏无双送去,旋即哄得蜀国夫人的儿子喜笑颜开。
瞅着他因缺了一颗门牙而露出的牙洞,赵浮岚揉了揉他的头,还是语重心长地建议他少吃甜食,免得以后成缺牙巴……
听到赵小妞的担心之言,再瞥着她搓手顿足的模样,赵浮岚啼笑皆非,“你一开口便知你根本不了解山岳正赛是如何个比法。”
赵小妞噘着嘴说:“不就是一边守着自家的球门,一边攻破对手的球门嘛,只不过定对白打是一对一两个人比赛,而非一群人。”
“完全错了。”
赵浮岚冲她摇了摇右手食指,跟着又疑惑:“儿时我跟那帮堂兄弟姐妹玩蹴鞠的时候,你不都在场作陪吗?怎么会对蹴鞠比赛的规则不清不楚?”
赵小妞觑着她,“你小时候玩蹴鞠,玩的哪是球,分明就是踢人玩,到最后,没人再跟你一块儿玩蹴鞠了。”
“三娘你儿时的口碑可不太好,三天两头欺负人。”
说着,她抄起了手,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赵浮岚皱了皱鼻子,“我怎么不记得我玩蹴鞠时把人当球踢了?”
“哎呀!说回山岳比赛。”
她随即摆摆手,转回正题:“蹴鞠比赛是分为设球门与不设球门两种,而白打就是不设球门,只比球技。”
“没有球门如何比球技?球往哪里踢啊?难不成往对方身上踢?”赵小妞不解。
这话让赵浮岚终于回想起为何儿时没人喜欢跟自己玩蹴鞠了,因为她正是把对方当球门来踢,最后搞得小伙们开心来哭着回。
看来,还是小鲁脾气最好,总能包容我…嗯?
刚一想到儿时的韩远岫,赵浮岚蓦地感觉,有双视线似乎正穿过人群,射向自己,旋即便扭头望去,可此时的比赛场地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出那双视线。
她摸了一下后脖子,然后对赵小妞接着说道:“所谓白打,往武功切磋来说,便是不用任何武器,赤膊上阵,而用在蹴鞠上,则是只用球,单凭蹴鞠者用身体的不同位置来颠球的技法。”
“譬如一人场户,谓‘直身正立不许拗背或打三截解数,或打成套解数,或打活解数,一身俱是蹴鞠,旋转纵横,无施不可。虽擅场校尉,千百中一人耳’,这里的‘解数’指的是由几个不同花样动作组成的套路,分上中下三截。”
“由肩、胸、头、背触球,为上截解数;膝、腰、腹部击球组成的套路动作则是中截解数;小腿、脚面、脚踝、脚尖、脚跟踢球组成的套路动作是下截解数。”
“而由上中下三截不同部位踢球组成的套路动作就是成套解数。另一种临时组合,根据球落高低,随机应变,踢出的花样动作便是活解数。一人场户侧重表现个人踢球、控球的能力。”
“哦…这不就是百戏嘛!”
赵小妞懂了,随即问:“那二人定对白打又怎么比?”
赵浮岚说:“名为‘曳开大踢’,即专用脚踢,比赛规矩是‘如脚头须要每一边一百,左右合二百踢,不许高低,要一声响,不许杂脚头’,考左右脚踢球基本动作的准确性。”
“左右共两百踢?还要不许高低一声响?”
听完,赵小妞愕然瞠目,“这太难了!”
“三娘,你能行吗?”
她忧心忡忡地看向赵浮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