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朝颜反应,卢统大笑着转身离开,举起手中折扇,双唇覆上朝颜触碰的地方,满面春风。
朝颜深深叹了口气,似被抽走浑身力气般地瘫倒在地。
难道她真的逃不过原身的命运了吗?
深夜,昙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既担心朝颜会与卢统相交过密,又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还错在哪里。
“僧乾,你可睡了?”昙曜轻声呼唤一旁的僧乾。
“嗯?”僧乾被昙曜的翻身吵得睡不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无力望帐顶。
“你可知人为何会生气?”
“师兄不如直接问郡主为何在生气。”
僧乾丝毫不留情面的戳穿昙曜,这人每日都要很晚回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哪。
昙曜感到有些窘迫,幸好烛火已吹灭,不然被师弟发现自己脸红的模样,实在有损颜面。
“师弟,有时可不用如此直白。”
僧乾嘴角瘪瘪,“师兄若想知道,不如去问郡主身边的人,我们从不近女色,着实猜不透。”
一语点醒梦中人,翌日昙曜就趁机找到道俊,虚心向他请教。
他还未张口,道俊就高傲的扬起下巴,“我不知道。”
“道俊施主,贫僧还未问是何事呢。”昙曜有些无奈。
道俊将口中的草杆吐出,“你除了向我打探颜颜的事,还能有什么事。”
“我若是和你说什么,我肯定得被杜家除名。”
昙曜不恼反笑,“贫僧自知前些时日惹怒了郡主,一直在找机会求得郡主饶恕,可实在是找不到方向。”
“找不到是正常的,女人心,海底针,都是捉摸不透的。”道俊神叨叨的向昙曜传授自己那一点点体会。
“道俊施主曾多番帮助贫僧,贫僧很是感激。贫僧见道俊施主有勇有谋,心思细腻,思虑周全,想必将来定会位居高位,比王爷更有成就。”
昙曜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词夸得道俊瞬时找不着北,嘴角就没收起过。
“你真这么认为?”道俊眼睛发光地看着昙曜。
昙曜点点头,“都是贫僧的肺腑之言。”
“你果然有眼光!”道俊豪气的拍拍昙曜的背,面色一变又说道:
“虽然你这么夸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哪得罪她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去琢磨吧。”
昙曜的笑凝固在嘴角,悻悻地说道:“无妨,多谢。”
“全军休整!”
从出发至今已行走了两个多时辰,统领可算是下达休息的指令了。
他们这些骑马、坐马车的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可多得是靠两条腿走路的普通百姓。连日来日日赶路,他们的脚底都被磨出水泡。
阳平王带的方阵情况还好,他心善,每走一段路都会下令休整,士兵们也会对迁徙的百姓和善一些。
其他方阵的情况就不太妙,比如道生的方阵。
道生久居沙场,自然而然将行兵打仗的那一套带入迁徙百姓的身上,可想而知那些百姓走得有多么痛苦。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阳平王将将喝了一口茶,后方的将士就来报。
“王爷,后方阵营出现骚乱,将士与百姓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