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公主怜爱地望着昙曜,与阳平王一起将手中的钱袋送出,竟比朝颜的还要大上三分。
站在一旁的杜家三子感到十分的受伤,怎的受苦受难的全是他们,好处都给了别人。
“好了,曜师,我们也该去抢头香了。”
阳平王不理会三人幽怨的眼神,拍拍膝盖站起身,又转过头对南安公主说道:
“夫人,府中就交给你照料,我们去去便回。”
南安公主点头,“老爷放心去吧。”
待阳平王与昙曜出门,朝颜便带着满怀的“压岁钱”回到院中,将这些东西宝贝似的塞入床头的木箱内。
装好一切,她才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石头人像,依旧是眉眼弯弯,但是这个像极了她。
“吱哑~”,房门被人推开。
絮絮端着食盘走进屋内,将餐食一一摆放整齐。
“小姐,过来用饭吧。”
“好。”
朝颜飞快地将人像塞回枕头底下,坐到桌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米糕。
“咦~小姐手上的金环像是没见过。”
朝颜故意将手往絮絮面前递出几分,“好看吗?”
絮絮点点头,“好看,这上面的花与小姐的胎记很像,就像真的一样。”
朝颜得意的收回手,这金环正是昨夜昙曜所赠,上面的花纹皆由他亲手雕刻。在隐蔽之处,他还刻上一句话:
卿之于我,是无边执着。
“絮絮,你眼光真好!”
絮絮被朝颜夸得不好意思,低头娇嗔:
“小姐就会哄奴婢。”
眼见太阳越升越高,外出上香的人儿还未归来。
朝颜在屋内闲得发慌,时不时地就问一句:
“絮絮,我爹他们回来没有?”
絮絮颇为无奈,小姐何时这么关心老爷了。
“小姐,你已经问了十遍了,王爷还没回来呢。”
“哦。”
朝颜躺倒在床上打了个滚,都去几个时辰了,不就上炷香吗,至于这么久吗。
没过一会,朝颜又开口了。
“絮絮...”
“小姐,王妃请您前去正厅。”
“嗯?”朝颜猛地侧过头。
“杜二老爷来了。”
“唉,知道了。”
朝颜烦不可耐地从床上爬起身,每年都是如此。二叔一家要么除夕前几日住来王府,要么正日一早上门。
二叔此人忠厚大义,朝颜还是很喜欢的。
只是二叔次子—杜元宝,着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
按史书记载,道俊官至高位,却因他造反被连累赐死。真是要多冤有多冤。
偏偏杜元宝还有个想要颇多、懂得颇少、万事缺了些章法的娘,总爱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这不,朝颜才陪二婶婶——杜方氏小坐一会,杜方氏就开始向朝颜发难。
“嫂嫂,奴家瞧郡主年岁不小了,怎的还没说个亲事?”
南安公主不紧不慢地将茶杯放下,“这孩子野惯了,我们也想留几年,就随她吧。”
杜方氏咻地一拍手,“哎哟,这可不能再留了,再留下去,该成老姑娘了。”
“奴家听说清河崔氏二房家的嫡子还未议亲,这崔氏也算是大家世族,崔大人官拜司徒,崔二老爷任中书侍郎,这颜颜嫁过去想来也不会吃亏的。”
南安公主轻飘飘地扫了杜方氏一眼,又端起茶杯,并不接话。
倒是朝颜忍不住,直接回怼:
“婶婶说得崔氏这般好,怎不叫堂妹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