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俊犹豫片刻,担忧地看着朝颜,又问:
“前几日相津来找过我,你可知是何事?”
“是向你打听我与昙曜的事吧?”
道俊点点头。
“三兄是怎么和他说的?”
“我说...那时你身中魅毒,无药可解。”
“唉,三兄应该说得更严重些,我与昙曜可是日日私会呢。”朝颜打趣道,似是不太满意道俊将事情说的过于平和。
道俊见朝颜这般表情,心底隐隐起了担忧,身子凑近朝颜问:
“他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朝颜愣了下,笑着摇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不想提起这事。
可让朝颜没想到的是,回府的第五日,南安公主便拉着朝颜提着一堆礼物去了卢府。
美其名曰,感谢卢统过去几年在中山对朝颜的照顾,要亲自上门致谢。
朝颜对此非常极其特别不解。
若说要致谢,让下人去送礼即可,哪用得着他们亲自上门,而且还拉着道生一起。
南安公主对此解释道:“卢老夫人病重,他们理应去探望。”
朝颜仍然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以往也没听说阳平王府和卢老夫人有来往。
相较于阳平王府,卢府无处不透露着硬朗之气,说的好听是硬朗,说的不好听就是死气沉沉,让人压抑至极。
从府门走到后院,他们就已路过三个练武场,场上摆放着一排排兵器。
满府入目的装饰不是黑色就是深褐色,连门窗上的雕花也是方方正正,死板的很。
卢夫人,也就是卢统的娘,亲自带着南安公主一行人走到卢老夫人的院子,与府中其他地方不同,卢老夫人的院中倒种了各色的花草。
只可惜,花草香全被药味所覆盖,失了生机。
走进卢老夫人的屋内,就看到卢统正端着一个汤碗,一勺一勺地喂到卢老夫人的嘴边,饶是他没有转身,朝颜也感觉他比先前憔悴不少。
“老夫人,南安公主来看您来了。”
卢夫人的这声呼唤,叫回了祖孙俩的注意力。
看到朝颜的那一刻,卢统手中的汤勺猛地撞上碗壁,发出“噔~”的一声,他的眸中闪过几丝光彩,可转瞬又黯淡下去。
卢老夫人约莫七十岁,在这个朝代已算是高龄。她虽不复年轻韶华,但看得出原来也是少有的骨相美人。
“是…公主啊,有劳你来看老身了。”
南安公主笑着走上前,坐到卢老夫人的床边。
“年前就听闻您身子不好,但府中事多,今日才得空前来,您莫要怪我才是。”
卢老夫人笑着摇头,“我年纪也大咯,该去找他们了。”
她的视线扫向朝颜和道生,眼睛陡然放大。
“这两人是吾的长子和幺女,名唤道生和朝颜。”
南安公主顿了顿,又回头对道生和朝颜说道:
“你们快上前来,让老夫人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