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絮絮心疼的快要哭出来。“奴婢的心都是向着您的。”
朝颜冷冷地瞟了絮絮一眼,又看向面色凝重的阳平王:
“爹,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阳平王无奈地叹了口气,给身旁的小厮婢女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都先退下。
“颜颜,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你那日面见陛下从宫里出来,是中了一种名为‘永梦无声’的毒。”
“中毒者会时不时陷入沉睡,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不得而知。且此毒无解,只能每七日服用一次药物来抑制。”
朝颜苦笑几声,原来这就是他们要把七日说成三日的缘由。
她原先也疑惑自己怎么能睡那么久,是道俊掰着指头告诉她是昏睡当天到醒来那天,中间只隔了一日,都是昙曜糊涂算错了。
如今看来,是全府一起在瞒着她。
“是谁下的毒?”
“宫里的人。”
“陛下?”
那日她只见过魏帝一人,旁人要想在宫里给她下毒,不是件容易的事。
阳平王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颜颜,这药来得不容易,你莫要浪费。”
朝颜反问:
“陛下是怕我不嫁给卢统,所以才对我下药的么?”
“颜颜,陛下已经下令,下月初六你与卢统完婚,时间紧,大内会派人来操持。”
阳平王实在不忍心直面朝颜,低垂着头又说:
“是为父无用,保护不了你。”
朝颜看着曾经脊背挺拔的阳平王,如今也弯了腰肢,满头青丝白了大半,她反过来安慰道:
“是我闯祸太多,连累了王府。”
阳平王拢在袖中的双手握紧,过去舌战群儒的他,如今竟也落到无话可说的下场。
“不,不是…”
朝颜打断阳平王的话,又问:
“爹,可否请卢统过府一叙?”
阳平王愁苦地看着朝颜,点了点头。
卢统到时,已近黄昏。
朝颜仍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身上多了件翠绿色的披风。她已不复先前的嗜睡,手中紧握着一枚石头人像望着天边的橙黄。
“你看,夕阳很美是不是?”
“此处视野不够开阔,不及你我在中山时的美景。”
卢统慢步走近,立于朝颜的身旁。
“卢大人真要娶我吗?哪怕已知我与昙曜的那段往事。”
“我早说过,我不介意。”
“那日卢大人说的一年之约,可还做数?”
卢统微愣,看着朝颜的侧脸久久没有回应。
他很想对着朝颜大吼:
不做数,半点都做不得数。我想与你生同室,死同穴。我想与你做一对恩爱的寻常夫妻。
可对上朝颜那张失了生机的面庞,他只能闭上眼点点头。
“我明日想去听曜师讲经,卢大人可愿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