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晚上的床必须是他的!必须!
翌日,庐阳寺又恢复了白日的香火鼎盛。山门处那卷无人认领的铺盖,被开门的小沙弥收到角落,等着他日人来认领。
朝颜心不在焉地陪南安公主上完香,摩擦着脚底就想开溜,被南安公主拽住。
“行事小心些,你毕竟还有婚约在身。”
朝颜惊喜地望向南安公主,“娘,你这是…默许了?”
南安公主没好气地叩了下朝颜的额头,“为娘拦得住你吗?还俗的事让他尽快定下来,拖不得了。”
朝颜用力点了下头,来的路上南安公主都与她说了,卢将军会想法子撮合他们。
如果昙曜成为卢将军的义子,那史书上有关于自己“妻以鲁元之子”的记述就会实现,只不过此“子”非彼子罢了。
想着想着,她已经拐进了昙曜的院子。
院子里安静得出奇,既没有诵经声,也没有木鱼声,完全不符合昙曜往日的做派。
难道又有人来刺杀,被怀什引开了?
想到这,朝颜的脚步加快,连门都没来得及敲就推开了昙曜的房门。
对上两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你们…”朝颜舔了舔嘴唇,又吞了几下口水,才艰难地继续说:“相处得挺好的哈?”
昙曜收起手中的银针,从怀什的身上跨了下来。
“颜颜莫要误会,是怀什施主的身体有些不适,贫僧是在为他医治。”
说着,他将捆在身上的麻绳放到一边,神色淡然地拍了拍怀什的肩膀。
怀什呜咽着摇晃自己的脑袋,细看过去眼底似有泪光在闪烁。
“主子~”
“怎…怎么了?”朝颜有股不祥的预感。
“主子!他恩将仇报!欺负我!”
怀什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抱着朝颜的肩膀大哭特哭。
“主子你都不知道,我为了救他受了多少伤,每天那么多人来刺杀他,都是我挡在前面。他倒好,不给我吃肉不说,还让我睡地上,有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么?!”
“那个…怀什,你先放开我再说。”
朝颜压根不敢看昙曜的脸,怀什此举实在是太大胆了些,简直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不放,主子你刚刚也看见了,他那个麻绳就是用来捆我的。”怀什继续控诉道。
“怀什施主,那麻绳分明是从贫僧身上取下来的。”昙曜上前拉过朝颜,冷着脸说。
“那又怎样,你只是还没来得及用在我身上罢了。你也不想想,万一你把我捆住了,刺客这个时候来怎么办?”
朝颜默默点了下头,怀什说的有理。就凭昙曜那点三脚猫功夫,简直就是烤羊端上桌,只等开吃。
“颜颜是相信怀什的话了?”
昙曜满脸写着‘威胁’两个字——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主子,你刚刚进来都看见了…”
怀什又向朝颜投来可怜巴巴的眼神。
朝颜一会看看昙曜,一会看看怀什,尬笑着退出两人火药味的正中。
“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嗯…搞成刚才那副局面?”
“我只是想睡床罢了。”
“多年恩怨”
两人同时答道。
朝颜看着昙曜严肃的脸噗嗤一下笑出声,确实是多年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