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关机，顾守玄毫不犹豫的走进家门，一开门，精致的菜肴已经摆满了桌子。

“不是说了带你出去吃吗，怎么又烧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啊，累不累啊。”

顾守玄眼睛发涩的看着孔沐颜，记着前几次生日她就是这样等他，等到深夜。

“嘻嘻，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

孔沐颜将围裙摘下，开心的环抱住顾守玄。

……

又是几年春秋，顾守玄与孔沐颜二人又回到了道观内，此时的老道士已经行将朽木，苍老的已经不成样子，躺在床板上的身子已经动不了了。

自从在城里买房后，顾守玄就要老道士下山和他住在一起，可老道士死活不愿意，还说宁愿死在祖师爷脚下，顾守玄也知道老道士的脾气，根本就劝不动，只不过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回来看老道士，时不时也会拉着老道士在山下小住些日子。

“师父。”

此时顾守玄双眼通红，握着老道士的手都有些颤抖，虽然名为师徒，可二十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两人早已经如同父子一般，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亡，此生便只剩归途了。

“守玄儿，生离死别，总是要面对的，你这些年过的很好，我都看见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回去吧，你有你的生活，你有你的使命，你有你的职责，大梦几千载，到头来总是空。”

说完最后一句话，老道士终究还是羽化归去，只留下顾守玄跪在床旁，眼神中多了几分清明，可依旧难掩悲伤。

“罢了罢了，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回头看了一眼孔沐颜，顾守玄眼中有些不舍，不过心下还是做了决定，随即一阵扭曲，周围一切事物逐渐消失，顷刻间整个世界都化作了乌有。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一片云烟，只不过是无量道君所设下的一场炼心的考验，古往今来，多少耀眼夺目的天之骄子修行道路上高歌猛进，最后都落败在了心境之上。

少时的遗憾，悔恨，不满，贪婪，可能某个时刻一颗种子不小心种下，不知何时就会长成参天大树，在未来某个时刻成为摧毁自己的窜天刺。

顾守玄本就道心坚固，万物难侵，尤其是有气运紫鼎镇守魂海，又岂会被轻易迷了心神，只不过在看见老道士时，他内心自愿的被迷惑了心神，只为了再尽孝一次。

如今已经弥补了他最后的遗憾，倒也无需继续沉沦下去。

作为一介阵法大宗师，无量道君布置炼心法阵的本事那是修仙界难寻，就连孔沐颜也完全沉溺其中，若不是顾守玄主动破了炼心法阵，说不定两人最后会完全沉沦其中，历经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最终灵力耗竭，道心崩塌，最终化作一具白骨，一捧黄土。

再次睁开双眼，又是身处一方空荡的宫殿之内，此时顾守玄之感觉身心通透，再无一丝阴霾压迫，整个人简直脱胎换骨一般，就连吸收起灵力来都要轻快不少。

转头看了看身旁满脸羞红的孔沐颜，顾守玄如何不知在她也记着幻境之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