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干嘛一直看着姜森?”程登登无情拆穿吴女士。
“因为他好看。”吴女士也毫不畏惧。
只有姜森,有些不明所以。
下午还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人,怎么过了几个小时态度来了180°的大转弯。
“那是,比爸爸好看。”程登登开始上房揭瓦。
“可是登登,你长得挺像叔叔的。”陆露在旁边煽风点火。
“是的,登登就像他爸,一点没遗传到我的优点。”吴女士心情不错,脸皮也厚了些。
“你觉得我好看还是你好看?”程登登向姜森请求支援。
姜森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望着程登登说:“你好看。比我好看。”
程登登用得意的眼神扫过自己妈妈和自己闺蜜,意思很明显:
听到没?你们觉得好看的人觉得我好看。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姜森从床上起身,坐到了旁边空床上。
“吃饱了吗?”吴女士问姜森,“你吃得不多。”
“我吃饱了,阿姨。刚喝了杯咖啡不太饿。”姜森恭恭敬敬地答道。
“你家里爸爸妈妈……”吴女士话刚说出口,突然想起之前程登登说过,姜森爸妈离婚了,于是换了个话题。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准备在城西工作,阿姨。”
“哦,对对对,你和登登一个小区来着。”
“是的,阿姨。“
“你跟家人一起住还是一个人住啊?”
“我一个人住,阿姨。”
“那你家人住哪里啊?离你远吗?”
随着问题的层层叠叠,吴女士也一点点向姜森靠近。
原本,她坐在靠窗的床尾,而此刻,已经贴着姜森坐着的空床站立问话。
程登登有一种,下一秒自己妈妈就会坐在姜森旁边,拉着他的手的错觉。
姜森望着吴女士,不紧不慢地答道:
“我妈住在骊景花苑,不算太远。外公外婆在津夕镇上,有点远。阿姨。”
一个问得随心所欲,一个答得毕恭毕敬。
陆露本来在一旁憋笑,此时听到姜森说到自己妈妈住在骊景花苑,忍不住插嘴道:“那是个别墅小区诶。”
“联排的,不贵。”姜森回答陆露的问题就简洁明了多了。
“这是贵不贵的问题吗?关键是地方大啊。”陆露接话道。
姜森所说的骊景花苑是昭阳城北一个比较老的别墅小区,一套联排别墅的价格确实不算太贵,与有价无市的城西别墅区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城西一些大平层和老城区的学区房和它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但物依稀为贵,不管价格高低,城里的别墅轻易没人卖。
对于大多数像陆露这样,从小到大困在密密麻麻的商品房里的人而言,一套别墅意味着更多的空间、更多的财富以及更多的自由。
“那阿姨一个人住不会太孤单了吗?”程登登的重点和陆露不同。
“嗯?”姜森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妈妈呀。她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
姜森想了想,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来没想过。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是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那他有过孤单的感觉吗?不太记得了,大概是有过的吧。
“还好,我妈妈很爱社交,会往人多的地方去。在家就是吃吃饭睡睡觉。”姜森思考了一下,这样对程登登说。
徐晚意是一个拿家当酒店的人。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在家的时间并不多。除了工作,她还有大量的娱乐与旅游时间。一天24小时,她能分给那个房子并不多。
哪段时间社交与工作的饱和度过高了,她会在忙完后安安心心在家躺个几天。这种本就是为了逃离人群而选择的回家,一个人也不觉得孤单,反而如鱼得水。
家,是她调整状态、充电加油的地方。
程登登没见过徐晚意,但见过姜森的姨妈徐意晴,所以她心中构建出的徐晚意总会不自觉地像徐意晴靠拢——热心热情、勤劳本分。
此刻听姜森这么说,程登登对徐晚意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比程登登更感兴趣的是吴女士。
“那你妈妈做什么工作的?”吴女士先一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在友邦做保险经理人,阿姨。”姜森答道。
这个回答倒是和吴女士从程登登二姑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大差不差,她点了点头,并且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我听说你爸妈离婚了,她一个人培养你这么多年也蛮厉害的。”
话说出口,才想起不小心谈到了原本不想谈的话题,面色为难地看了姜森一脸。
只见他一脸坦然地看着程登登妈妈,没有半分异样,他附和道:“是的,我妈是个很能干的人。”
“你这句话没叫阿姨。”陆露在一旁笑道。
“你吃好了吗?吃好了把桌子收了。”程登登对陆露说道。
程登登也看得出来,姜森面对吴女士时有些过于恭敬和紧张了,几乎每回一个问题都会加上“阿姨”两个字,但这种事看破不说破就好了。陆露故意说出来揶揄姜森,真是太过分了。
“我来收吧。”吴女士走到桌边准备收拾。
“不要!妈妈,你就让她收拾,吃饭不干活怎么行?”程登登不同意。
“你也吃了,姜森也吃了。你们也收拾。”陆露不甘示弱。
“我和姜森吃的没你多!而且我是病号。”
“那姜森呢?他不是病号吧?”
“可是他吃得最少!”
“有异性没人性!”
在陆露和程登登你来我往拌嘴时,吴女士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姜森看着活力满满的程登登,觉得这才是他记忆的那个程登登。
看着闹哄哄的女儿,吴女士心里也高兴。她用纸巾擦着桌板上的印记,偏头去找垃圾桶。正好看见姜森已经顺手把床边的垃圾桶递了过来。
她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肯定他这个举动还是肯定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