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大人?”
翎羽说,“本王一直受此事困扰,就如方才,本王并没有死在父皇的刀下,虽然是老王爷的出面,但好像冥冥之中暗示,本王只能死在那一天。”
威王看她忧伤,说,“所以你在按照那施施姑娘所说的,即便最后是死,你也要做女皇?”
“老王爷,并非这样,本王已经在努力改变了,可……”
“是吗?庆亲王,你将绪承带来冀都,让香璇与其相识,让驸马和公主反目,使旭皇子的行为被忌惮,还把……”
“哼!这些事又不是我的本意,记录中本王可是把绪承凌虐的体无完肤。对香璇拳打脚踢,逼迫旭皇子给仇伯上坟……这些我都没做!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翎羽说。
“旭给仇伯上坟是陛下要求的,不过老夫听说,凌虐绪承,传言绪承是受不了您一晚上,嗯~愤而离开。”子维有些不好意思说。
“本王困惑,有些事本王并没有做,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天师,您能给我解惑吗?”翎羽说。
天师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您不是已经接受了吗?”
翎羽说,“可,太诡异了。”
“香璇公主会是化解冀国危机的人,得人敬佩,却放弃皇位,隐归田园?”子维问。若翎羽说的是真的,他就要重新计划了。
天师摇头,翎羽的本意是让他能够解惑,可他也解不了惑,而且这些人没一个会为翎羽打算的,都有自己的谋划,“差不多得了吧,各位。这冷风吹的很舒服吗?今夜星月无光,天道不公,可不是决定事情的好时候。”
“本王说出来舒服多了,唉,老天师,本王送你的人用的还习惯吗?”翎羽抖了抖身上的落雪。
天师嘴角抽搐,看着他那傻乎乎的徒弟,“还行,有老夫当年三四分的本事!”
“重云,去取炉子来,将本王带的酒温一温。”翎羽吩咐道。
重云看向天师,天师说,“去啊!”
翎羽问,“老王爷,去那边亭子里坐会儿?”
威王对于翎羽突然的关心,虽然疑惑,但也接受了她的建议。
到了亭子里坐下,打量了一下,发现翎羽还挺乖,老老实实的坐他旁边,“遇安说,过段时间给老夫办百岁宴。呵呵,各位要是有空就来。翎羽,你也来,到时候可不要惹事!”
“是。老王爷,您放心吧!”翎羽说。
虽然一直听说庆亲王翎羽怎样不好,不过接触下来,倒也是懂事的孩子,知道扶着老人,也知道将避开风方口位置让出来,还是有必要好好引导的。总好过让陛下担上杀害子女的罪名。
等待的功夫,众人静默,各自思考着。
翎羽瞧见伸进亭子里的红梅,伸手便折下一支,她的动作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梅花,还有满树开得正盛的红梅。
“天寒不畏冻,迎风绽红梅。”
“素色冻死人亦足,梅花岂会不知寒。若非寒冬腊月天,艳色不肯入室来。”
“寒冬腊月?子维,如今已经过了节气。这树开得晚了。”天师说。
翎羽无所谓他们卖弄,见重云温好了酒,就给威王倒了一杯, 又给自己倒上。
威王咽下一口,有了些活力,瞧着外头隐在微光中的梅树,他也有了诗意,“冬日茫茫不走,春信迟迟不归。梅花先夺颜色,只解三分霜雪。老家伙,怪不得一到冬天你就住在厘厘府不下山!”
天师也被几句诗感染,“老王爷厉害。我就这点出息,年纪大了。该好好享受了。厘厘府中梅,也是冬日开,老夫来相陪,一树一人伴。”
“为了株树,建了座府。老天师也是会享受的人。”翎羽说。
“一般,一般,重云,也给相,镇西侯,还有威王和庆亲王展示一下。评一评。”天师得意洋洋,还不忘小徒。
重云说,“厘厘府为阵,八卦正中心。独栽一树梅,盛满济八方。”
“小娃娃有点魔怔。”天师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嘴角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对天师宠爱小徒弟的事,威王虽然觉得天师这人得瑟,也没什么好说的。但看到翎羽手欠,将梅花一朵朵的摘下,扔了一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各位才华横溢,令人折服。”翎羽说。
“这就折服了?庆亲王,你可别说我们欺负你,如今大伙可都即兴发挥了,就差你了,庆亲王不想扫兴吧!”子维说。
众人期待的看着翎羽,不知她能不能说出佳句。
翎羽看了看梅花,又看了看众人,“花开正盛,颜色正好。观梅饮酒,忍寒风吹。”
“你很冷?”
“冷。”翎羽说。
“那就去休息。”
“怕你们合谋坑本王!”翎羽说。
“你这就是小人之心了,庆亲王,才坑了你,总得歇歇的。”子维说。
真欠!庆亲王手欠,子维嘴欠,威王不想跟这些人说话,“小华,扶本王走走,老家伙,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