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荣耀加身,她想要地位尊崇,现在他有能力了,给她便是!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发现,她曾经害死了他的生母,她现在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死他的心爱之人。
他现在要如何做?
在知道这些后,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如从前一样,尊敬秦太妃?
登基后,册封她为太后吗?
知道她如此歹毒,还要对她纵容,以后,她若再对景儿动手,那时候又当如何?
雍寒胤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然后拿起朱爽的口供和那个香囊,出了仁政殿。
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道:“去请朱丞相,让他到天牢去见他女儿最后一面。”
当天夜里,丞相朱广权被带去天牢,见了朱爽最后一面,父女二人说些什么,雍寒胤并不关心。
他带着东西回到了前庄亲王府,去见了秦太妃。
当秦太妃亲眼看了朱爽的口供和那个香囊的时候,整个人装作十分伤心,看着雍寒胤道:“皇上,难道你就如此不相信母妃?”
雍寒胤见到了此时,秦太妃还是执迷不悟,心中十分失望。
“母妃敢对着灯发誓,这药不是你给的?”
“皇上!”
秦太妃满是震惊的冲着雍寒胤喊道。
“母妃,你让我彻底失望了!”
雍寒胤眼神中流露出沉痛和失望。
秦太妃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败露,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再骗过精明如狐的雍寒胤。
索性她也不装了,面目狰狞道:“你对我失望?我这么做,也是对自己所遭遇的不公,感到失望而已!”
“明明是我含辛茹苦的将你抚养长大,凭什么你有了喜欢的女子,就要封她为皇后?后宫之中,有了皇后,还有太后什么事?”
“那之前呢?您敢说,没有谋害过……父皇的妃嫔?”
雍寒胤眼神中波涛汹涌,还是把“我的生母”换成了“父皇的妃嫔”,仿佛这样,他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亲自动手杀了秦太妃。
“哈哈,那些人,更是罪有应得,都是皇上妃嫔,凭什么皇上只宠她们不宠我,明明我也是温柔美丽的!”
“你……”
雍寒胤再也不想看见秦太妃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转身吩咐。
“太妃年老体弱,一心向佛,以后,就在这听风苑吃斋念佛,不许踏出半步,直到终老。”
雍寒胤身后,传来秦太妃歇斯底里的叫喊,他快步离开,任凭她如何喊叫,他再也不会对她生出半丝怜悯。
第二天早朝,丞相朱广权以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为由,主动提出了辞官,请皇上允许他带着家人离京回乡。
下朝之后,雍寒胤将朱广权单独召至御书房。
“皇上,老臣惭愧,愧对陛下……”
“朱大人,这些年来,朕十分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事情,于江山社稷而言,你是有功的。”
“臣一时糊涂……”
“真正犯下大错的是你的女儿,她是保不住了。
朱大人若是想此时离开帝都,朕也不强行留你。
不过,朕相信,朱大人是有大学问之人,并且仍有一颗报国之心。
我大昊刚刚占领的安东之地,当地百姓需要教化,我大昊一些政治主张也需要传播,朕打算在荣城办一所学府,请您到那里去做山长,您可愿意?”
朱广权愣怔了一下。
他以为皇上不追究他朱氏一府的连带责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愿意再给他机会。
“臣,愿意。”
朱广权回府后,简单收拾行囊,在雍寒胤大婚的前一日,离开帝都前往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