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姝隐约感觉应该跟老虎山有关。

“是不是误入林子里中了瘴气？”

“嗯！”赵携痛哭着点了点头，堂堂七尺男儿，哽咽着，颤抖着，泣不成声。

“我娘子变成这样快五六年了，当时她刚有孕，嘴馋了想吃林子里的野蘑菇，我说我去采我去采，可一转头就忘了。

她等不及了就跟其他几位大嫂一块上了山，我们这边的人都知道老虎山半山腰以上不进人，有剧毒瘴气还遍地毒物，可是山脚下是没有关系的。

寻常人家采蘑菇采药采野果砍柴打猎等等，都只会在山脚下，根本不会有人再往上走。可偏偏那天刮起了一股没来由的狂风，半山腰的瘴气都被吹了下来……”

说到这儿赵携痛哭地捂住了脸，悔恨的泪水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他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妻子，导致妻子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了。

“那次死了好多人，和我娘子同行的几位大娘大嫂全都没了，当时在山脚下人也几乎都死了，侥幸活下来的，也都成了没有知觉的活死人。”

林子里的瘴气对一旦吸入便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毁灭性伤害。

张芷姝当时就勘察过，只是她偷偷给顾长恒等人都服下了特效解毒丸，而这药，万物空间里还有很多。

“我略懂些医术，掌柜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尊夫人看一看。”

张芷姝终于明白昨天韩珍夸耀她会医术时，赵携的神色为什么那么复杂。

他大概是想请自己为他娘子医治却又不好意思张嘴吧！

一来是怕非亲非故惹得她恼怒，二来可能也是害怕无端生出希望，最后再失望，太过难受。

“我实不是有意为难贵客，只是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娘子还只是吸入了山风吹下来的瘴气就成了这般模样，挑山郎再想挣钱，也得想想挣了有没有命花。”

“我知道，掌柜的不必多虑，先让我看看尊夫人吧！”

赵携帮忙抹下哦眼泪起身让开，张芷姝上前，先是掰开眼皮查看病人的瞳孔，之后诊脉，询问病情。

“贵夫人这几年一直毫无知觉吗？”

“也不全是，头一两年还能眨眨眼皮，动动手指头，我甚至感觉她好像是能听见我说话的，后来就越来越不行了，如今更是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了。”

但她身上既没有褥疮，也没有任何肌肉坏死的痕迹，可见赵携照顾得有多用心，肯定时常给她清洗身体，还有意识地为她按摩全身肌肉。

虽然可能手法不太专业，但日复一日的坚持还是很有效果的。

张芷姝仔细查明了病情，给出建议：“贵夫人病得太久了，如能配个针灸，药灸，获许会有些效果，不过我现在也不敢像你保证达到怎样的效果，只能尽力一试。”

“你是说我娘子……可能还有救？”

赵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场扑通一声就给张芷姝跪下了，不住地以头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