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样的权谋却无法让韩国富强,只能慢慢走向衰弱,
然而,韩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她的政治地位,中原四战之地,他也没有办法,国家地处险要,四周都是强敌,谁都打不过。
曾经,韩昭侯任用申不害变法,十几年中,韩国变得国富民强,军事力量得到提升,四处征战,算得上是韩国最强的时候。那时候的韩国攻东周,取陵观、刑丘、高都、利,后来韩国又与魏国联合出兵,攻取了楚国的上蔡。
这时候的韩国被六国称之为“劲韩”,在战国初期声名远扬。
然而,韩昭侯一死,人亡政息,申不害喋血新郑墙头,变法被推翻,贵族卷土重来,反攻倒算,十几年的变法成果一朝尽丧。
在那之后,韩国推翻变法,国力衰弱,不仅吞并的领土被迫吐出,就连韩国本土也没能保住,国土不断丢失,苟延残喘至今。
在韩昭侯之后,韩国再也没能崛起,韩王们也开始摆烂,对于韩王安而言,他很清楚,如果韩国保持现状还好,可一旦韩国再度崛起,周边国家不会允许,秦赵魏三国将其围住,他早就没了扩张的余地。
现在不是百年前,韩国已经失去了扩张的战略空间。而今,韩王安是能活一天是一天,只要下面的臣子不造反就好。
要斗就让他们斗去吧,姬无夜虽强,那又如何,他根本就没办法统合朝堂势力,做出田氏代齐之事。
要知道,作为君主,最重要的就是把握平衡,朝堂如果是铁板一块,那君主就的危险了,韩国虽弱,可申不害变法中,给君王们带来的权谋之术却被历代韩王很好的继承下来。
前面,姬无夜有韩国宰相张开地,后面,有韩非的流沙。不论怎样,韩王都是稳坐钓鱼台,看戏。
结果就是韩王稳如泰山,越是弄权,他们的地位就越稳固,韩国就越虚弱。
前不久,赤眉龙蛇脱离了姬无夜的掌控,隐藏在他身上的后手在流沙的帮助下被解掉,至此,这头猛兽彻底被放出牢笼。
结果就是,秦国使者死在了新郑。
秦国使者死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立即就惊动了韩国上下,满朝文武为此争论不休。
……
很快,消息传回秦国,苏铭立即召开朝会,商议此事。
“诸位爱卿,我大秦使者在韩国遭袭身亡,你们有何看法?”王台上,苏铭跪坐在上面,淡淡说道。
顿时,所有朝臣把目光落在朝堂最前面的吕不韦,等待他开口。
一直以来,为了修建郑国渠,秦国没有对外征战,与各国和平相处。
现在,郑国渠修建完毕,秦国终于可以轻装上阵,拿起兵锋,横扫六国。
吕不韦扶着笏板,沉声道,“大王,使者代表我大秦,此事务必要向韩国讨一个说法,否则我大秦颜面何存,若不处理此事,天下各国该如何轻视我大秦。”
“微臣以为,韩国必须付出代价。”
对于秦国和韩国而言,死一个人不算什么,可这个人是秦国使者,代表大秦,以前,秦国每腾出手也就罢了,现在秦国腾出了手,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韩国。
“丞相说的不错,老臣附议。”昌平君也站出来附和。
忽然,将领当中,年轻将领李信出列,“大王,末将请战,给我十万兵马,末将替您灭掉秦国。”
这句话说完,满朝文武都笑了。
吕不韦捋了捋胡须,淡笑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韩国算得了什么,我大秦要灭掉他们,随时都能办到。”
“韩国虽小,却处在中原战略之地,如果我大秦灭掉他们,必定会引起他国震动,届时说不得又是一次合纵攻秦。”
“我大秦好不容易东出函谷,难道要因此铩羽而归?”
苏铭头上的王冠轻动,冕旒微晃,“相邦老成持重之言,李信,你好好学学,战争从来都不是目的,打仗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以后,可不要轻易妄言。”
李信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拱手道,“谢大王赐教。”
“诸位爱卿,孤以为,现在不是用兵的时候,六国尚在观望,我大秦虽说不惧他们,可六国合纵终究是个麻烦。”
“此事,孤打算派遣使者与韩国交涉,哪位爱卿愿意前往?”
“大王,微臣请命!”
两道声音同时在大殿上响起,甘罗和李斯互相对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他们都不想放弃这次建功的机会。
“两位皆是俊才,甘上卿年幼之时已代替大秦出使赵国,小小一个韩国没有资格让我秦国上卿出面,否则便是大材小用,杀鸡焉用牛刀?”
“李斯,你可愿代替孤出使秦国?”
李斯内心激动不已,“大王,微臣愿意!”
“此事交你了,不要让孤失望!”
紧接着,苏铭看向吕不韦,“单单只是派遣使者还不足以震慑韩国上下,相邦,孤打算派遣大军陈兵韩国边境,以作威慑,你觉得如何?”
“大王明鉴,臣佩服之至。”
“好,蒙骜,蒙武,此事便交由你们父子。”
“末将领命!”
秦国的行政效率不是其他六国可以相比,朝堂头天做出决定,第二天,出使韩国的车队就离开了咸阳城。
半个月之后,秦国已经派遣大将蒙骜,领兵十万,陈于韩国边境。蒙骜是一名老将,一生征战无数,即使曾经败在信陵君六国攻秦的军队下,号称韩国百年以来最强大将的姬无夜也不敢直面他的兵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