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冷血就没打算让倾晓睡好，明明冷霜都说了倾晓重伤未愈，再给她几天休息休息，冷血却觉得独独留下倾晓一个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醒来看不到他们肯定不自在。

“反正今天也就是背背心法，费点精神力是要的，我是想着你也不愿意落后太多吧？”

倾晓稍微有了点精神，毕竟冷血说的是实话。

“我们还需要背心法吗？”

“当然……嘿嘿，你不会是看我们施法的时候都就这样这样，就以为法术这玩意就是这样这样吧？那你可就想得太简单了，我们也是经历了痛苦的背心法，烂熟于心才能施法的时候简单又快。只是，若真的要让某个法术发挥到极致，念心法和正确的姿势，是很重要的，那一般都要有人掩护才行，不然谁跟傻瓜一样，站着让你挨打啊。”

“意思就是，我们不仅要背，还要烂熟于心？”

“没错，要让心法刻在你的脑子里，法术才能随心所欲。”

“那得背多少啊？这不常用，早晚也得忘吧？”

“多，那肯定是很多的，忘那也是常事，所以我们大多都是精于某些适合自己法术，全面发展那都是别人。就像我们，大师兄呢在结界方面有天赋，所以他会看更多这方面的书籍。我和冷月师兄，没有什么很突出的天赋，学得就比较杂，也就没有很精的哪方面。”

“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

“有点这个意思吧。师姐吧，要说她呢，炼丹术……还行，冷凝师妹嘛……现在……唉，没有道骨，也就再没可能了，要不然她……说什么也没用了。所以你要知道，罗家做的有多过分，残忍二字都不足以……不足以……”

看到冷血咬牙切齿的模样，倾晓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跟着。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冷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倾晓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她就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也只是在帮我理解这个世界的规矩，教我如何生存而已。也许冷凝师姐的事，她可能也不希望大伙太关注这些，你们小心翼翼的照顾，反而可能成为她的压力和负担。而且我不觉得没了道骨就不是除妖师，她能做的事还有很多，不是非要上阵杀敌什么的，只要她还在这条路上走，那她就还是除妖师。”

“我发现你的思想跟我们真的是……很不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太天真，说得太轻巧了？”

“有那么几分意思……又感觉不大对。”

“我倒觉得师妹说得很对。”

他们这才发现冷凝，两个人神色慌张，意图掩盖，冷凝笑着让他们别紧张，还说她该听到的还是听到了，如此坦白，冷血更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和安慰。

“对不起，我们不该背后议论人的。”

冷凝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长叹一口气。

“我反倒要谢谢你，你让我真的释怀了。你看看师兄这反应，其实就像你说的，我很讨厌大伙处处在顾虑我的感受，很多话都不敢说，就像师兄这模样，让我感觉很生分似的，反倒让我耿耿于怀放不下。

师妹的话真的点醒了我，也让我真的释怀了。没有道骨又怎样，不会法术了又怎样，我还是能做很多事，为了降妖除魔。真正能说我不是除妖师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别人。我所做的事，问心无愧，才是最重要的。法盟或出于安慰，没有取消我的除妖师资格，或出于同情，难不成我还真要他们来同情，然后一直意志消沉，陷在被同情的泥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