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跟你讲我家里的情况,是因为当时不想引来更多麻烦。知道你回港后,我就想在见面时亲口告诉你。”
霍钧尧不置可否,“方小姐误会了。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这里,我对你都没有好奇过。”
方小姐听出了他的拒绝,仍然保持优雅,“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吗?”
都说霍钧尧做事不讲情面,又冷又硬,谁的账也不买,可现在他分明是把新圆这么好的合作伙伴拒于门外。
霍钧尧没说话,等于默认。
方小姐更是好奇能让他倾心的女人是谁,好像从来没有人听说过。
霍钧尧想跟几个叔伯聊一会儿就走。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新圆。
然而,没多久他居然看到陈彦白。
陈彦白有别于下午时那身慵懒,他换上了深灰色商务衬衫,远远望去是豪门贵公子的儒雅温和。
方小姐原来也认识他,已经迎上去,两人热聊起来。
霍钧尧觉得讽刺。沈念知道陈彦白来这里吗?知道他和新圆的大小姐这么熟吗?
假如这位大小姐有意,陈彦白知道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代表什么吗?
有意思。
霍钧尧灌了一口酒,紧紧盯着那边的情况。
本来以为没有机会,不成想机会就这么送到自己面前。
没有那串佛珠的阻碍,霍钧尧觉得好多事都顺理成章,把握不住的叫废物。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才叫好猫。
陈彦白不配。
霍钧尧低声交代保镖几句,冷不防与陈彦白的眼神撞上。
一样的充满戾气,恨不得将对方弄死。
他先走过去,冷笑道:“她知道你来找Emily吗?”
陈彦白不理会霍钧尧的挑衅,只是温和地警告他:“请你离沈念远点,她喜欢的人再多,都不包括阴狠毒辣。”
霍钧尧身上的气息变得森冷,“那又如何?我想要就够了。”
陈彦白仿若听了什么笑话,“难怪……你一再输。”
霍钧尧恨陈彦白的云淡风轻,更恨他的笃定。
但无所谓,很快局面就会改变。今晚是个好时机。
是陈彦白自己撞上他的枪口,怪不了他。
霍钧尧正要让底下的人动手,陈彦白却突然来了一句:“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霍钧尧的心猛地一跳。沈念不是在酒店?
陈彦白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在等我。”
仅仅四个字,让霍钧尧喉咙都要烧起来。
陈彦白继续说:“即便你算计到死,她还是要我。”
霍钧尧的手渐渐变凉。那还没开始的行动就此溃败。
没错,他想将陈彦白和方小姐送作堆。
不管他们最后有没有实质关系,只要沈念觉得陈彦白脏了,她就不会再要陈彦白。
可是现在陈彦白告诉他,就算是那样,沈念也会相信他,不会放弃他。
霍钧尧喜怒不显,只有自己知道有多想将酒瓶甩过去。
等陈彦白跟方总聊完离开,霍钧尧忍不住暗暗跟上他的脚步。
从宴会厅出来,到酒店外围的花园,看到有人抱着吉它自弹自唱。
陈彦白站在长廊这头,与长廊那头的沈念遥相对望。
她朝他绽放笑容,从歌者的手里借了麦,娇软地唱起港城那首几乎人人都会哼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