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芸子了,每当夜深人静地时候,也会经常想起她的那两个酒窝。想起自己没有工作时候,两个人外出游玩的时候总是追逐着公交车,为了省钱,从来没有打过出租车。方言厌恶那种人挤人充满各色体味的车厢,特别是没有座位还人多得像沙丁鱼罐头。后来,芸子休息的时候,宁愿步行也不愿意坐公交车了,虽然把活动范围缩小到了离家5公里范围,总比受罪强。
芸子的收入并不高,在付了合租的房租之后,剩的也就勉强让两人解决温饱,有时候自己的化妆品也开始能省则省。到最后,方言的概念里就是,芸子是拒绝化妆品的,至于平时化妆也是工作的必须。
直到有一天,看着陈可兴高采烈向芸子展示刚买的化妆品套装,芸子一闪即灭的羡慕的眼神,让方言意识到,也许真的是自己耽误了芸子,芸子是喜欢化妆,喜欢化妆品的。
那天方言满脑子是去那里弄钱,一定要给芸子买一套,最便宜也要是几百块的化妆品套装。
身无分文外加身无所长,那天的方言对自己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厌恶与嫌弃。
当走过一家台球室的时候,方言心血来潮有了某种想法。
全中国的台球室都会有赌球,只是大小不同,赌注不同罢了。一瓶饮料,一包烟,或者几个小时的台费,无一不可赌。以前在家乡的时候,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方言就迷上了台球,每次放学冲出校门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台球室。从五毛一局,一直打到十五块一小时,小镇消费小镇水平。打久了,也就慢慢有了准度,有了一杆清台的实力(十把清一把),但对那些初级爱好者来说,至少赢面要大得多。
方言转了一大圈,对正在对战的那些人的实力做出评判,估算着自己的胜率。毕竟是城市,台球水平高的大有人在,看了一下,二十个人在打,自己有把握的不会超过十个。而且,说不定里面还有扮猪吃老虎的。江湖险恶,方言没敢轻举妄动。口袋里仅有的一百块还是芸子给方言留着买烟的,真的一败涂地的话,自己也没脸面再从芸子那拿钱买烟了。
正当方言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时候。台球室的老板叫住了他:小伙子,台球打不打,这里少一个搭子,正好你也一个人。
方言回头,一个小胖子站在老板身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方言的第一印象就是憨态可掬可爱乖巧。
方言印象里,刚才这小胖子还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打,自己也瞄了两眼,感觉水平可以,子也许稍微胜那么一丢丢,放在平时,方言绝对不会和他赌球的。没有必胜的概率,纯粹靠赌,方言才没那么傻呢!这世界上有杀不完的猪,何必去冒险呢。今天不同,方言对金钱的渴望从未像今天如此强烈。
方言走了过去,做出菜鸟状:我不怎么会打的,我只是刚开始学,打着玩玩的,我不赌钱!
小胖子大概也就20岁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道:我无所谓,打钱也可以,打台费也可以,主要找个人玩玩,省得回家没事做。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
方言倔强的用杭州话回了一句:介个我?
小胖子笑了:是介个窝,你说得不标准!
方言也笑着说道:哄哄人地,我们就打台费吧!
小胖子让老板开始计时。
经过比球,小胖子开球!两个人就开始了鏖战。
计算着时间和自己口袋里钱的匹配,毕竟30块一小时,在方言看来是属于昂贵,属于天价地。观察着小胖子地杆法和出杆地稳定性,方言不敢遗漏一丝蛛丝马迹,毕竟最后地目的是赢钱。在打了二十多局地情况下,方言控制着自己输掉了台费,自己口袋里就是说,还有四十块。也估算自己有胜地概率,而且是百分之七十。
方言故作懊恼:没意思,台费都是我输的,看来打不过你!
小胖子笑着说:我付也没关系,这几十块钱,要不给你一个赢回去得机会?一把一百块,我们两个水平差不多地,你也有赢地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