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帆心不在焉地回答。

胖女人看到杨帆回答得这么随意，越发坚信自己心中的判断：这人根本没打算留自己活口。

开始找沐白说话。

杨帆的注意力一直在沐白身上。

那一丝凝重还没有消失，时机还没有到。

杨帆继续反对。

——

终于，到第四回合的投票环节将要开始时。

沐白表情中的凝重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

杨帆早已忘了其中的逻辑，他只记得自己在这场游戏中要做的是：

一直反对，直到沐白表情变化，再投出「赞成」。

于是他投出了整场游戏中的唯一一次「赞成」。

第四回合投票结果展示：沐白、胖女人和杨帆都是赞成。

这一次「示忠」成功引起了沐白的注意。

——

游戏的第二阶段。

他开始把自己跟沐白放在同一阵营，认为沐白也会如此。

在沐白说完“你们现在分别往三个方向跑，兴许还能活一个”之后。

杨帆便上前询问：“那你呢？”

没想到遭到了沐白的冷漠拒绝：“管好你们自己。”

杨帆感到一丝失落，看来他跟沐白依旧不是同一阵营。

「示忠」这一条路似乎走不通。

他按照沐白的指示，朝一个方向跑离操场，选择了一个离操场不是很远的教学楼。

站在楼顶时刻观察着操场附近的情况。

——

四年前，杨帆十二岁，被烙上神印。

理智被封印，从此在教会接受训练，以及参与任务，不论原因杀掉一些人。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理智，认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他就该按照教会的指令杀人。

直到某次任务结束，神印似乎突然失效了，他体验到了自己全部的理智。

虽然没持续多久，但足以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有一部分理智被神印封印住了。

在「完整理智」状态结束之前，他牢牢记住了一件事：“我要找回全部理智。”

这件事和「神印的效果」相冲突。

所以在神印重新起效后，它被和谐掉了。

杨帆根本想不起这句话，他只记得自己有件事要做，而这件事仅凭自己的「能力」无法做到。

通常情况下，被烙下神印的人没有足够的信念去参与「造神游戏」。

他们残缺的理智无法让他们对「能力」产生足够的渴望。

但杨帆可以。

那个中午，他听到了风语。

他接受了邀请：“以生命为赌注，我渴望获得强大的力量，我要，找——找到希望。”

——

沐白就是杨帆找到的希望。

是他赌上生命也不可能放弃的希望。

他所在的那个位置十分不利，如果怪物就近杀人的话，他必然会第一个被杀。

但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以生命为赌注”。

——

终于，在第二阶段游戏结束之后，他等到了又一次和沐白接触的机会。

他注意到沐白喜欢和别人「交易」积分，于是自己把积分全部留着。

在内心反复练习谈话内容之后，走近沐白。

“你想做什么？”沐白在他开口前就问。

他表述出自己反复练习的话：“我想用40积分跟你做个「交易」。”

……

“好，你以后就跟我混了。”沐白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分金币」的第四回合投赞成？”

“为了向你「示忠」。”杨帆如实回答。

“我更好奇，你怎么会知道示忠的时机？”

沐白已经推理到了「示忠」这一步，他更在意的是，自己那个地方做的不到位，让杨帆成功判断出他的意图。

杨帆把他记得的一切都告诉了沐白。

说完，众人已经快到了学校门口。

路上眼镜男一直走在沐白和杨帆的后边，默默地偷听两人说话，整体上是低着头，但却频繁地看向两人。

终于，在杨帆的介绍结束后，他也鼓起勇气走上前，努力提高到正常的音量说：

“也带上我吧，白哥，我想向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