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结合时，看到了什么？”

沐白小声反问：

“不如你先说说，我看到的东西代表什么？”

说着，沐白避开巨型章鱼，从初级棋盘上方靠近裁判一些。

裁判继续用「心灵沟通」跟他说话：

“代表我们结合之后的模样。”

“哈哈，”沐白笑两声，让自己右臂的四根触手开始扭动，

“我还以为这才是我们结合之后的模样。”

坦白说，沐白觉得新的「右手」更好用。

不管是力量还是灵活性。

如果能让左手也发生这种变化，那他倒是可以考虑。

裁判如实解释：

“这算是部分结合。”

“如果完成全部结合，”

“我们都会变成你看到的那种神级生物。”

“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宇宙间自由地执行自己的意志，”

“可以随手摧毁一个星球，”

“随手掌控一整个种族的命运，”

“甚至可以作为宇宙中的第三势力而存在。”

“当然，如果你想，也完全可以从主体中分裂出来，”

“‘拟态’成跟现在一致的模样，继续你的小小冒险。”

“怎么样？”

听起来不赖。

沐白似乎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如果没有代价的话。

沐白直白地问：“那结合的代价是什么？”

裁判没有犹豫多久，说：

“没有代价，你不会失去任何东西。”

沐白反问：“那你最开始想到的为什么不是说服？”

“——这，”裁判被问住了，一时想不出怎么圆场。

沐白继续问，没给祂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刚才说「我们可以自由执行自己的意识」，”

“那这个所谓的「我们意识」中，我的意识占多大的部分？”

“——”

裁判一时没有回答。

祂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作为奥可，祂已经和无数生物的意识进行过结合。

祂自己是作为融合之后的整体意识而存在，

说不清某个结合过的意识占多大部分。

思索片刻后，祂选择绕开这个问题来回答：

“你完全可以以现在的意识从整体中独立出来。”

沐白：“你是说像一开始的小萝莉意识那样，”

“随时可能因为你的需要而牺牲的那种？”

裁判哑口无言，因为沐白说的完全没错。

分离出来的意识确实独立行动，但无法与奥可的本能抗争。

她完全不想让跟任何人结合。

但巨型章鱼总会无视她的意识，游到别人眼前。

沐白虽然想要那种力量，但并不想这样活着。

见裁判没有回复，沐白礼貌地说：

“那我就先带着同伴离开了，”

“有需要的话，我再来找你。”

说完沐白招呼其他人过来。

这个时候，裁判通过「心灵沟通」又重新读到了沐白对朋友的在意。

祂还是不明白，刚才沐白是怎么骗过祂的。

没有人能做到那样地真实：

“你到底是把他们视作朋友，还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