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圆估摸那也许是倒了酒精的棉布,不用猜,绝对是杨浩同他这么说的,怕遇到突发事件,所以随身携带的酒精棉布消毒用的。
唯一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不装在小瓷瓶里,用的时候再倒出来不行吗?
不过。
这老头倒是挺爱干净啊,可能是忘带手帕了,才不得已用这东西擦嘴。
“奥,就是你二哥那胳膊,里里外外总共缝了五十九针,这就是手术。”
话落,就听椅子在砖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刺啦声。
伴随着孔庆因为起的太猛,手扶了下桌子,发出的碗筷哗啦声。
“缝缝缝缝缝缝...缝针?”
杨圆努力的控制着面部表情,尽量显得自己有素质。
艾玛,瞧把人孔庆吓得,直接模拟了个马蜂出巢声,音儿都是劈叉的。
陆大夫将擦过嘴的小白布朝旁放了放,仔细的叠吧着那堆油纸,嘴上还不忘回着。
“年轻人就是太急躁!这缝合技艺可是我陆家的祖传之法,不然也不配当那太医了。”
一句太医,噎的孔庆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可...
心里始终是不得劲儿。
吭哧半天,小小音儿的憋出一句:“那......人还能缝的啊?那血不都得呲出来啊?”
陆大夫失笑,别说孔庆震惊了,他当初看杨浩给周言缝合伤口时,也是惊的腿软。
后来看的几次缝合后,还亲眼见这些人都痊愈后,也就没那么大的震撼了。
只不过现在了解的越多,越让他想学的更多。
如今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却感觉自己越学越像块布,想要吸收更多的水分,来丰富自己的见识,精进自己的医术。
“放心,这就相当于缝棉袄,只有缝结实了,那棉花才露不出来不是。再说了,只有缝合住了,那破了的肉皮也才能重新长在一起啊。”
孔庆听的头皮都麻了,腿软的扶着椅子坐下。
咕咚,咽了下口水,“那......线头结不结实啊?能...能能兜住的吧?痊愈了后,是不是都是线头啊?”
他也知道这话有些过分了。
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可他在意的不是这个啊。
他们虎威镖局,行走江湖多年,财力雄厚,镖车行走六省,名震四方。
却在上个月走镖时,路过黑蒲山时,镖被劫。
之前和他们一直关系甚好的黑蒲寨的大当家,不久前被个手下夺位,内部一时混乱动荡。
正遇虎威镖局从黑蒲山途经,新当家的为了以此杀鸡儆猴,这才同虎威镖局翻了脸,两方交涉无果后,便大打出手。
那天押镖时,二哥就有些身体不适,打斗时,力不从心。
此次押镖一共就五人,混乱中,那土匪头子狡猾奸诈,趁二哥不备砍伤他的胳膊。
大哥见二哥昏倒在地,怕出变故,便喊了他和大春先带二哥走,他和另一镖师断后。
待一路疾驰回了县里,找了所有大夫,都说二哥伤势严重,失血过多,不敢医治,恐凶多吉少,怕治不好再担事,他们惹不起虎威镖局,避之唯恐不及。
直到碰到了这小丫头,带他们来了这里,才让二哥有命可活。
可...
一旦二哥醒了,知道胳膊被缝了线,会不会发火?
二嫂那人可不好惹,本就因为二哥常年在外押镖不称心,如今胳膊还被线给缝了,这伤势痊愈后,胳膊上不得全是针脚线头啊!那二嫂岂不是又要闹翻天了!
孔庆的顾虑,把一屋子人听的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