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圆刚压下的火,蹭一下子又窜腾起来。
这老头真是特么见一次讨厌一次。
视线划过郝任,紧盯着小小手里的绿色瓷瓶。
瓶口是打开的,那就是已经用毒了?
可周围又没打斗的痕迹,在场的外人只有这爷孙俩。
她侧头,低着音道:“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杨浩赶忙也小小音,简明扼要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那老头要看云辞伤口,被云鹤挡住了,然后那小孩就朝云鹤撒毒。”
杨圆了然,只要不是奔着杨家,那就都不是事,手在身后摆了摆,示意她弟往远站站。
随即。
提气屏息,朝着郝任的旁边走去。
此时的爷孙俩,也看到了杨圆。
小小手里还拿着个小瓷瓶,见她朝着这边走来,不自觉的朝后退了退。
杨圆神色不善的盯着小小,走到云鹤身前,看也没看的,就将他从地上一把拉起,随即将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另一只手,则是摸向了自己后腰处,缓缓的抽出了衣服后的石斧。
她始终记得这小小不是个善茬。
这郝任的脾性,以及一天只接待十个病患,想必得罪了不少人。
却还能在西市开了这么多年医馆,相安无事。
除了他身边那善用毒的孙女小小,定然也有别的保护伞,她可不相信这郝任光杆司令一条。
可现下,最该要防范的,是那玩毒的小小。
若时机不对,她不介意收拾一顿这破孩子。
再说了,她还指望云辞带着那织布机,和纺纱机发财呢,这要是小小把云鹤在这弄死了,那云辞一准得疯,买卖也就没下文了。
且云辞还在广安村落了户,那更是这村里的一员了,如今外人欺负上门,她更是要护着本村人。
云鹤低头看向维护在他身前的小姑娘,身高不过才到他胸前,却保护之意如此明显,视线游离在手腕上的那只小手上。
腕部传来的触觉,微凉。
但那小手,似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腕缓缓的传递到了他四肢百骸,直到心脏也被其包裹的暖融融。
心情无端就明媚异常。
一扫刚才的烦闷感。
“郝暴躁,你挺能耐啊!怎么的?驻颜有术,就忘了自己多大岁数了呗?我们村三岁的稚童,都知道礼义廉耻,你却仗着自己一把年纪,跑上门来撒野!你可真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
郝任看到杨圆出现,就有些发怵。
不等他拉着小孙女朝后退去,就听杨圆劈头盖脸的一顿讽刺。
气的他太阳穴突突的直跳,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被个小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羞辱过。
次次相遇,都让他生一肚子气,还无处发泄!
这混账小儿,真真是气煞他也!
“你你你...好生无教养,粗鄙不堪!”话毕,一甩袖子,胡子一翘一翘。
杨圆嗤笑一声。
“咱俩啊,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
郝任身旁的小小,看爷爷被气的胸脯大幅度的起伏,就心急。
可碍于杨圆的那一身蛮力,让她心生忌惮。
手里的瓷瓶,好几次都想砸到杨圆的脸上,奈何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
正当郝任气不过,又要斥责几句杨圆时。
蒋氏和杨老头就冲进了人群里。
刚从张三村回来的蒋氏,就被人告知云鹤出了事,大孙子也在那边。
生怕杨浩出事的蒋氏,一路呼哧带喘的冲到人群外围,就听到有人骂她大孙女没教养,登时就火冒三丈的一头扎进人群里。